酆都城中,一如既往的熱鬧。可秦廣王卻不開心;他在熱鬧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緊皺著眉頭間滿是苦惱。
秦廣王最近很是鬱悶;自從自己手下的差役林聰被某個不知名的鬼舉報,說對方其實是墨者,而墨翟的逃走也是拜林聰所賜後,酆都大帝就不再信任秦廣王了。
雖未被免職,但鬼判殿上,那些本該屬於他秦廣王的一切工作,都被酆都大帝交給了判官崔鈺去做。而秦廣王,賦閑在家已有一月。閑在家裏,自然就沒有了額外收入;因此秦廣王很是鬱悶。
其實秦廣王非常忠誠,他這個鬼吧,除了比較摳門和貪財外,對酆都大帝並沒有什麼不忠不滿。就算現今被冷落,也對酆都大帝沒有憤恨埋怨。
他本想把蕭石竹推出去,立個功什麼的把工作拿回來。卻不曾想酆都大帝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墨者身上,加上銀靈子反了,而黑白無常又暗地裏幫蕭石竹洗清嫌疑,酆都大帝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的報告。
無論他怎麼說,酆都也隻是一笑了之,或是勸他多休息。
無奈之下,秦廣王在家裏待得煩悶,就想要出來走走,散散心;可那些鬱悶的破事,總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讓他越想越是鬱悶。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東城一處小茶棚前。
秦廣王忽然聞到茶香而駐足不前,舉目看著茶棚前挑著的隨風輕揚的幌子。片刻後他還是緩緩走入茶棚中,在一張空桌後坐下,對在爐灶前燒水的攤主有氣無力的說到:“掌櫃的,來杯神農本草茶。”。
“好嘞。”那店家笑吟吟的答了一聲後,去給他泡茶去了。
此時,一個人魂走到了秦廣王對麵,身子的影子正好把秦廣王籠罩其中。秦廣王頓感本該照射在他身上的陰日陽光,被黑影替代後,緩緩抬起頭來,瞥了一眼這黑影的主人。
隻見那是一個相貌不過二十三四歲左右的青年男子人魂,身長雖有七尺,卻幹瘦幹瘦的,也很其貌不揚。他身上那件打滿補丁的褐衣右袖,空空如也。
“小鬼,我可沒錢賞給你。”秦廣王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就把目光移開,看向棚外行走在街上的百鬼。
“秦廣王,我不是來要錢的。”那年輕人魂對秦廣王的無禮之言充耳不聞,隻是笑笑後,在他對麵大搖大罷的坐下,緩緩傲然說到:“我是來告訴你,怎麼重新得酆都大帝賞識的辦法的。我有一計,可保大王你重獲榮華富貴。”。
秦廣王聞言一愣,他今天穿著便服而不是公服,這小鬼居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確實不簡單。而且還知道他現在不受重用,看來這小鬼也是消息靈通,絕非等閑之輩。但這些念頭都隻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逝,都沒有去細細琢磨三秒,自然也沒有轉過頭來,正眼看一眼對方。
器小的他,電光火石間馬上就又在心裏妄自揣度,莫非這小鬼是來看他的笑話的吧?且他秦廣王在酆都政權中當差,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雖說也還沒完全摸透他老板酆都大帝的脾氣,但也明白,如今他這處境,如果真有辦法讓他東山再起,他怎麼可能在上班時間來此等著喝悶茶呢?
但見那小鬼沒有挪步離開,他無奈的苦笑一聲,對那小鬼揮揮手,道:“一邊玩去,小鬼!”。話音剛落,店家已經端來香茗,秦廣王掏出十幾個銅板往桌子上一放後,開始一言不發的喝起茶來。
“大王,你可以不待見我,但不如且聽我先給你分析分析。”那個年輕人魂並沒有氣餒,也沒放棄,任憑秦廣王擺出你說什麼,我都當作耳邊風的態度,依舊麵帶笑容的對他繼續說到:“大王不受重要,是因為屬下裏出了墨者,而遭到酆都大帝的猜忌;你要在廣袤無邊的冥界中,再抓到那個墨者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重新得到重用,恐怕不可能了。但是草民可聽說了,遁神國國主銀靈子反了,私自稱帝舉起反旗,這不就正是另一個大好的機會嗎?”。他這話有點莫名其妙,讓秦廣王聽了,也在心裏狐疑;自己的前途倒底和一個東夷反賊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