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橫跨半個湖麵上的木橋,寬不過三丈,卻是進出鬼王宮的唯一道路。此橋雖寬兩丈,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有效阻礙敵軍攻入宮中的險要所在;現在卻被蕭石竹用來對付鬼王派出的敢死隊。
用添油戰術不斷的派兵衝出,不是鬼王魯莽,也不是他被嚇傻了;他固然知道此時派兵往橋上一衝,是下下之策,以逸待勞的蕭石竹得樂開懷了。也知道蕭石竹一定會用地利,反過來對付他派出的軍士。可他別無選擇,如果軍隊衝不出去,自己便打不開被圍困的僵局。因此他也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放手一搏上。
第一批鬼王軍方才衝下橋頭,便被圍在四周,已經排開擺出鴛鴦陣的蕭家軍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
此地有神木所製的木橋,周遭溫度不高,那些蕭家軍們連木髓都沒佩帶,也沒被高溫影響。任由敵軍如一波波拍岸狂潮,接二連三的撲來。而蕭家軍們依舊麵無懼色,有條不絮的輪番上陣,一架一挑間,把膽敢下橋的敵軍刺死在橋邊。
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無情;你來我往的那一刹那間,嘶喊,慘叫和吼叫在橋頭邊不斷響起,此起彼伏,直衝上雲霄,響徹天地。
雖見同伴不停的倒下,化為點點塵埃,但鬼王軍卻還是不懼生死般一往無前。進退兩難的他們已別無選擇,隻得背水一戰。把胸腔裏不斷騰升而起的憤怒或是恐懼,化為無數的勇氣和瘋狂;心中下定決心,縱然是死,也要死在往前衝去的路上。
這份勇氣渲染著四周的空氣,與兩軍不停的廝殺,相溶在一起,構成幅悲壯慘烈之景。就連身為敵人的蕭石竹和他的蕭家軍,也看得肅然起敬。
忽地,鬼王宮那邊傳來一陣陣毫不停息的急勁鼓聲,一聲比一聲更急,使得橋上正在進攻的鬼王軍們越戰越勇。
在敵軍更是猛烈的衝擊下,包圍住橋頭的蕭家軍們也慢慢的有些體力不支,漸顯疲憊。蕭石竹見狀後,不顧羽榮的反對大步走到橋頭邊,搶過鼓手手中鼓槌,咬牙奮力擊鼓。
聲聲鏗鏘有力的鼓聲傳來,又是主將為自己親自擂鼓,讓蕭家軍們頓時士氣大振,急忙收起疲憊,再次對敵軍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雖然偶爾會有幾個身手矯健的敵軍躲過狼筅手的攻擊,但是方才下得橋來,還沒來得及有何動作,便見對麵鴛鴦陣左右,各有兩個手急眼快的長槍手衝出,舞動著手中長槍上前,將其圍住。
下一秒後,長槍手手中的長槍槍頭狀若梨花,寒星點點,銀光皪皪間,那幾個敵軍便是一命嗚呼。
而鬼王迫不得已使用的添油戰術,也有第二十波攻擊後完全失效。蕭家軍的炮兵們,在欽原的指揮下,給大炮輪流換上了霰彈,對著遠處鬼王宮南麵的各個角落,進行了輪番炮擊。
尤其是拱橋的另一端,王宮之前那片滿是廢墟的空地上,每隔數十秒,便會兩三枚霰彈,帶著死亡氣息的尖銳呼嘯聲,從空中朝著這兒落下。落地炸開後,烈焰突現,隨之便有硝煙從焦黑的土地上升起。
濃煙滾滾下,在那兒方才列隊站好,等著湧上拱橋的敵軍,多數被炮彈炸開後,從中迸射而出,朝著四麵疾射的鉛鐵小丸,射了個血肉模糊。
就在鬼王軍苦不堪言時,英招和玄水正好趕到。蕭石竹即刻下令,部隊炮擊繼續,步兵組成鴛鴦陣,朝著橋上攻去,直撲鬼王宮。
困在橋上的那些鬼王軍,突然大感絕望;前有步步逼近的蕭家軍,後有敵軍火炮轟擊,不但切斷了他們的支援,還切斷了他們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