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玲瓏地,據說是古神一時興起所造,城中有九口冰泉,按九宮方位排列島中;就算此地自從冥界天地初開時開始,至今也沒下過雨雪,但那九口泉水也未曾枯竭過。”巫支祁稍加思索後,緩緩道:“九口冰泉由深埋地下十多丈處的天然暗渠連成一片,暗渠又貫穿島下四方,延伸至島中土下的每一個角落,使得泉水能滋養島上每一寸土地。不僅如此,泉中還能源源不斷的散發出道道寒氣,在半空中彙集之後,形成一道肉眼難見的天然屏障,將島嶼籠罩其中,使得岩漿湖的熱氣無法沁入島上。而也因為四周溫度太高的原因,冰泉之中雖然泉水終年冰涼,卻永遠不會凍結成冰。”。
蕭石竹耐心的聽完這番話後,心中暗自歎息一聲;他從陸吾英招處得知,扶桑神木不懼烈焰高溫,卻怕水;有著遇水則枯,其後而腐的弱點。本還想著,等一場大雨降臨此地,借助天時搞點事情,可現在看來這招是行不通了。
“這還真是神奇,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那九口冰泉。”蕭石竹此話話音剛落,就見到自己前方不遠處,有不少敵軍從城中衝出,朝著這邊打了過來。
看來鬼王是坐不住了。
“準備禦敵。”蕭石竹一手拉緊韁繩,雙腳一踢睚眥腹部,駕著他的坐騎越影掉頭往營寨裏而去,嘴裏說到:“傳令下去,將士們隻需禦敵,不可追擊。違令者,斬!”......
三天後,中軍大帳中,除了去保護水源的青木和陸吾外,蕭家軍的各大千戶皆齊聚帳中。除了了解此地的巫支祁冷靜得多外,其他各個千戶都是麵帶激憤之色。
蕭石竹踱步從他們身邊走過,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後,淡淡道:“我說哥幾個,今天來又是請命率隊進攻的話,就免了吧?這兒本就炎熱,給你們省省口水。”。
這三日來,蕭家軍與守衛敵國國都的敵軍打了大小十餘戰,每每都是以蕭家軍無傷亡的勝利而告終,但蕭石竹卻下令不許乘勝追擊潰逃的敵軍,這命令讓千戶們很是憋屈。
“將軍,您還在等什麼?”膀大腰圓,脾氣火爆和英招有得一拚的玄水千戶,便隨著他落地話音站起身來,對他拱手行禮後,很不服氣的嚷嚷道:“敵軍總是在敗退,卻要我們不追,這是何道理?”,語畢之時,神色比之前更是亢奮了些許。
“玄水啊玄水,你是不是平日裏烤豬腦吃多了?”蕭石竹沒好氣的怒罵一句後,語重心長的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敵人的每次潰敗都是詐敗嗎?他們每次潰逃時,留下了多少死者?從未過百吧?如此明顯的詐敗,你還要去追?”。
他何曾不想快速進攻,來個速戰速決。但此地高溫不說,鬼王也早已在城中布下了許多用扶桑神木所製而成的床弩,讓他蕭家軍一到此地,以往的優勢全都化為虛無,捉襟見肘;冒然強攻,那隻會得意了鬼王。
“您平日不是教導我們,詐敗沒什麼大不了的,隻需保持警戒的去追就可以了嗎?”玄水聞言,更是不服氣了。居然用蕭石竹往常對他們的訓話,來反駁蕭石竹。
“那也要看情況而定。”蕭石竹咂嘴倒吸一口氣後,罵道:“這裏越是靠近湖邊,溫度就會越高。在高溫條件下,我們的火炮會炸膛,我們的炮彈會自爆,甚至連我們的火銃也會如此;再靠近那就是自掘墳墓。”。
自從跟了蕭石竹後,他玄水次打過這麼被動,如此窩火的戰鬥;玄水越想越憋屈,終於不顧上下級觀念,忍不住和蕭石竹大吵了起來。
“我們可以肉搏啊。沒有火器,我軍的戰鬥力也不弱,未必不如鬼王軍。”玄水把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用期盼的目光緊盯著著蕭石竹。
蕭石竹也憋屈,他也不甘,他也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可他有什麼辦法,這次天時地利都站到了鬼王那邊。肉搏固然可以,但蕭家軍不是此地的原住民,離開了有扶桑神木庇護的軍營後,便會對當地環境很不適應,加上肉搏不但是個無論閃避還是出招,都得快準狠的技術活兒,還是個很費體力的活兒。要全靠肉搏去殺敵的話,蕭家軍的傷亡會很大,身為主帥的他,可不願意拿士兵的性命來做賠本的買賣。
此時被部下一吵,他心中又平添了幾分怒火,正要嗬斥玄水,就見一個傳令兵並未通報就已奪門而入,一路小跑到他身前跪下,後,高聲道:“報將軍!夏星大人所帶主力大軍已與我軍回師,大人她已過轅門,正從大帳這邊而來。”。
霎時,蕭石竹怒火全消,本還陰沉著的臉轉怒為喜,哈哈大笑一聲,道:“快請!”。
片刻後,夏星在傳令兵的帶領下,來到大帳之中。蕭石竹笑著迎上去,還沒說話便見到了夏星拉著的馬臉,接著就見對方對他沉聲質問道:“蕭將軍,您這戰是怎麼打的?三日前,老臣便接到聯絡,說您和您的蕭家軍距離鬼王國國都,已不過十裏。可如今您兵臨城下也有三日,蕭家軍卻隻往前推進了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