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甲板上,陰日之光有些刺眼,蕭石竹趕忙抬手搭在額上擋住部分陽光。但見浩浩蕩蕩的船隊正往東相向而行,士兵們正在各司其責忙著自己的事情。羽民在羽榮和欽原的帶領下,編隊隨著船隊在空中飛行,為其護航。
士兵們見了蕭石竹,先是一愣,接著詫異的目光紛紛化為喜悅,一陣陣騷動也隨之接二連三的從甲板上各處傳來,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同誌們,兄弟們。”蕭石竹深吸一口氣,攢足了力氣高聲大喊一聲:“我蕭石竹又回來了。”。
喊聲落地,船上立刻陷入了沉默。在短暫的沉默後,沉寂的人群中陡然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這一仗不但為他在蕭家軍中贏得更多的聲望,也讓春雲夏星以及四成衛軍對他刮目相看,敬佩有加。蕭石竹的戰略思維和戰術指揮能力之強,讓身經百戰的春雲和夏星都望塵莫及,甚至自己身負重傷,也能冷靜思考,這讓春雲和夏星對他的欽佩又增加了幾分。
就連遠處朔月島上的百姓,對蕭石竹和蕭家軍也是婦孺皆知;在得知朔月島保衛戰首功非蕭家軍莫屬後,更是紛紛稱讚蕭石竹是天降戰神,蕭家軍是天兵,使得蕭石竹的聲望日漸高漲。
此時,蕭石竹和士兵們打過招呼後,站到了船頭。舉目眺望,但見朔月島便在前方海天交接處,他凝視著遠方那小島自言自語道:“我回家了。”。說著抬手,摸了摸貼在胸口的那封信。
朔月島上,西麵軍港。
經過一場大戰後,這個軍港已是破破爛爛。隨處可見有工匠帶著工人,在修複重建。
滿臉焦急擔憂的鬼母帶著禁軍和十幾個太醫,站到了港口外。一早她便接到回報說,大軍帶著蕭石竹返航了後,便找急忙慌的帶著,太醫往軍港而來。
但見艦隊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後,鬼母更是心急如焚了。她無法平息自己內心不斷泛起的陣陣擔憂,隻能用一陣陣徘徊不定的腳步來緩解,卻越走越緊張,渾身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雙手十指緊扣在一起,心中默默地為蕭石竹祈禱著。
待艦隊停靠在軍港邊後,她便迫不及待的快步迎了上去。
剛到港口邊,就見蕭石竹在金剛和英招的攙扶下緩步走下戰船。鬼母微微一愣,猛然駐足不前,心跳加快,手無足措,腦裏一片混沌的她呆望著蕭石竹微微張唇,卻不能說話。
臉上有驚喜,詫異之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複雜的神情。淚珠泛起,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打了這麼一個打勝仗,我好歹也算是鬼母國的英雄了吧?”蕭石竹走到她麵前,環視四周一眼,見到處都是埋頭苦幹的施工隊後,對還呆愣的望著他的鬼母笑道:“怎麼也沒點掌聲啊,鮮花啊和儀仗隊什麼的迎接一下英雄啊。”。
話音未落,鬼母便丟開了擔憂和驚慌害怕,不顧一切的撲到他懷裏,一言不發的緊緊地抱住他,一言不發的地流著淚,小聲抽泣著。
但由於她雙手環著的是蕭石竹的腰部,碰到了對方的傷口,使得蕭石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輕哼一聲。鬼母聽到他輕哼一聲後,趕忙放開他,看著他因為裹著繃帶而鼓鼓的腹部,柔聲問到:“疼嗎?”。
“不疼。”蕭石竹笑笑。鬼母瞥了一眼他那滿臉毫不在意的神色,趕忙胡亂擦拭一下臉上的淚痕,抬起粉拳便開始捶打他的胸膛,嘴裏嗔怒道:“讓你別去你非不聽,受傷了吧?”。說話間,眼中又流出淚來。語氣看似埋怨,實則關切。
一生都很是堅強,從未流淚的她,在蕭石竹到來後已經不止一次為這個男子流淚了。連鬼母自己都覺得這樣很不爭氣,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