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蕭石竹聞言後,隨口一答。
話音剛落,就見有幾個羽民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前。為首的是個一位模樣看似如同年過半百的老羽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他身著錦衣華服,手中緊握著的木杖,與不遠處石像手裏的那根模樣無異。
“不知將軍深夜造訪,老朽未能遠迎,還望將軍恕罪。”說著,老羽人便對金剛跪下。
一臉黑線的蕭石竹,不等金剛開口便沒好氣的說到:“我才是將軍。”。老羽人聞言一愣,抬頭打量了他一眼後,嗬嗬一笑,道:“這位官爺不要開老朽的玩笑,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麼能是將軍呢?”。
“是真的。”金剛退到一邊,指了指蕭石竹道:“這位是今早吾主親封的討逆將軍。”。
“啊?”老羽人又是一怔,臉色頓時有些蒼白,眉宇間浮現了尷尬之色,趕忙轉頭對著蕭石竹磕頭,連聲說道:“將軍恕罪,將軍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唉。”蕭石竹有些無奈的唉歎一聲後,上前把老羽人扶了起來,道:“算了算了,這點小事不必磕頭。”。
“滑竿抬來了嗎?”他隨即問到。
“抬來了抬來了。”老羽人趕忙對自己身後的羽民招招手,嗬斥道:“還不快來抬將軍。”。
其中兩個身強力壯的羽民聞言,趕忙抬著滑竿上前,畢恭畢敬的請蕭石竹坐上去後,抬著他隨著老村長,往山頂而去。
一路走到,但見道路兩邊盡是層層疊疊的梯田,其中種滿了翠綠欲滴,鬱鬱蒼蒼的茶樹,空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螢火蟲在樹叢之中翩翩起舞,構成點點螢光在夜色下閃爍著的美景,與天上繁星遙相呼應。
時而還能看到三五成群的羽人,手持火把和農具,在茶樹中穿梭來回。
“老人家,這是幹什麼呢?”蕭石竹一指那些看似在巡邏的羽人,對村長問到:“民兵嗎?”。
“是的。”老羽民村長瞥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道:“這些年我們的茶葉越種越好,偶爾有人會來偷茶,不得不派村民輪流巡邏。”。語畢,不再多言。
半晌後,眾人隨著村長來到了山頂。
隻見山頂呈現出一片開闊平整的土地,約有十多畝左右大小。羽人們在地上鋪上石板,使其成為一座廣場。
正中處,正是巨木所在之地。走近一看,這棵參天古木紮入土中的樹根如蟠龍,皮若裂岩。而最小的樹根,也有需三人方能環抱。
樹根邊上,有一八方形泉池,池寬三丈,深一丈。四周圍以漢白玉欄杆。站到欄杆邊,可以看到池中水明淨碧綠,池底隨處湧出大小不一的珠泡,一簇簇,一串串的,真是如瀉萬斛之珠。
再抬頭仰望樹上,樹枝間建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精致木屋,層層疊疊排列於樹枝間,點點火光正是從這些屋子的雕花窗裏透出來的。
一條條木製的簡易閣道,將這些屋子連接了起來。不過這樹幹上可沒修建樓梯什麼的,蕭石竹又沒翅膀,是上不去一睹全貌了。
他們隻得跟著老村長,來到了廣場東麵邊緣地上的一棟吊腳樓前。
進到正屋裏,但見這屋中擺設極其簡單,正中處有個火塘,四周鋪著草席。屋子角落裏擺著一些壇壇罐罐,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老村長吩咐村民們去弄些吃的來後,把蕭石竹迎到了上座,然後自己在賓坐上坐下,開口問到:“不知道將軍貴姓?”。
“免貴姓蕭。”蕭石竹一答後,看著對方臉上的皺紋問到:“老人家,你姓什麼?”。
“老朽是羽人,自然姓羽,單名一個滿。”羽滿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村裏的年輕人,都管我叫滿叔。”。
“哦,滿叔你好。”蕭石竹麵帶恭敬之色的喚了一聲;他要想招兵,免不了麻煩眼前這個老頭,客氣客氣自然也是應該的。除此之外,他也沒想著端什麼將軍的架子。
“滿叔啊,是這樣的。”頓了頓聲後,蕭石竹又說到:“我奉命即將出征巫支祁,需要羽民的幫助;鬼母呢,也同意了我的擴編要求,準我來這兒擴編一支軍隊。”。
“什麼?”他方才語畢,老人便愣愣的望著他,問到:“出征誰?”。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其中還夾雜著絲絲畏懼。
“巫支祁啊。”蕭石竹知道對方會有驚訝,卻沒有想到會有不可思議,頓時來了好奇,急忙問到:“怎麼了?”。
“唉,不是我不想幫你。”滿叔渾身微微一顫,道:“是我們羽民本就不尚武,且當初我們就是被巫支祁追得沒去去處,不得已才來到此地的,為此還搭上了幾千個羽人的性命。”。說到此,滿叔突然閉嘴,腦海中響起了巫支祁的聲音:“要麼滾,要麼死!”。身子再次不由自主的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