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犧牲(2 / 2)

“眾將士辛苦。”鬼母說著雙臂平身如鴻雁一般,從空中緩緩了下。

她站到菩提身邊背對著對方衣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她也沒有回頭,隻是緩緩開口對菩提問到:“消魂掌的滋味如何?五髒俱焚的感覺如何?”。往日在她眉宇間的柔情和嫵媚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接著她一甩右手袖袍,將右臂輕抱與自己小腹處,左手一指身後半死不活的菩提,環視四周對眾軍士朗聲道:“記住,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場!”。

“我等誓死效忠鬼母,鬼母萬歲!吾主威武!”眾軍士又齊聲大吼到。

“很好。”鬼母很滿意的點點頭後,對金剛下令道:“將阿福拖出宮門斬首後,速速帶人把他的香料店查抄,所以反賊就地正法,一個不留!”。

“是!”金剛方才應聲,就見菩提身上胸口那個血手印裂開,一道道幽藍色磷火一般的火焰,從裂開的縫隙下肌膚中破皮而出,朝著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疾射而去。瞬間,菩提渾身便被藍色的火焰包裹了起來。

“啊!”刹那間已成火人的菩提,鬼哭狼嚎一般疼叫起來。她想打滾來撲滅火焰,卻渾身無力,隻能把最後的力氣用在了雙臂手掌上,使勁讓自己十指摳入手下土石之中。

“菩提!”已經被金剛按住跪在地上的阿福,頓時聲淚俱下。他伸著左手對著菩提那邊空抓幾下,使勁挪動膝蓋;卻因為被金剛死死按住的關係,身子始終沒能前進半寸。

一個父親,就如此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整個身子在烈焰的吞噬下,緩緩化為了灰燼。片刻後,火焰熄滅;夜風徐徐,又將那些還帶著餘溫的灰燼卷起,飄向空中後,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是你害了她,你還有臉哭!”蕭石竹瞪著淚流滿麵的阿福,厲聲嗬斥道:“你不帶著她來做間諜,她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你就沒能盡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說話間,攥緊雙拳後一個箭步上前,站到了阿福身前,高高的舉起拳頭,就要揍阿福。

可躊躇半晌,他還是慢慢放下了拳頭。蕭石竹覺得一個人渣,不值得自己動手後,對著阿福臉上啐了一口吐沫,退到了一邊。

“為什麼?”稍微冷靜了一點阿福,偏頭瞥了一眼沉默著的鬼母,喘著粗氣沉聲問到:“你會在這!你不是該昏迷了嗎?”。

“那是我的計!”鬼母懶得搭話,蕭石竹則對他說到:“魏老聽到你們對話後,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再露馬腳了。要想打開這個僵局,除非我或者鬼母死了,才能讓你們放下戒備心。可我死了就沒人抓你們了,而鬼母自然也不能真死,所以我和她聯合太醫們,為鬼母國的全國鬼民演了一場病危的戲。”。

“鬼母一旦病危,看到希望的你們自然會有所行動,而你們的目標是嗜魂傘,所以我們提前把傘給掉包了。前些日我入宮,和鬼母商議的就是此事,隻是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還上演了一場爭吵,而在殿外的菩提隻聽到鬼母對我的嗬斥,信以為真我是為了貪圖美色和權利進宮的,自然沒有防備。也不會把鬼母病危的事情,與我聯係在一起;當鬼母昏迷,你們自然會覺得她反正活不了了,鋌而走險是值得的,自然就中計了。”蕭石竹很是平靜的把這番話說完後,抬頭看著星空微歎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作為一個父親,為了一個國丈的虛名而讓自己的女兒涉險,你真該被千刀萬剮!”。

“該死的是你!”他話音方落,阿福已是額上青筋直冒,使出渾身力氣掙脫了金剛的束縛,一躍而起朝著蕭石竹撲了過去;嘴裏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吼叫:“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們的好事,把菩提給害死了。”。

他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下金剛也是猛然呆在了原地,等他反應過來時,阿福距離蕭石竹不過幾尺距離。隻見他左手一翻,一把短刀又從他袖中滑落。

刀柄劃入他的掌心,隻見他五指一捏,準確無誤的抓住那柄短刀的刀柄後,把刀尖直指蕭石竹左胸胸口。

而蕭石竹的連珠銃在鬼母來後,已經收入懷中,此時再去掏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自己就要殞命,蕭石竹索性緩緩閉上眼,臉上浮現了一絲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之色。已經做好犧牲準備的他,在心裏默默說道:“到此為止了嗎?我也真是醉了,多管閑事幹嘛?管的我自己命都沒了。什麼時候開始,我蕭爺也會為人舍命了,真可笑。這應該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