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歎了口氣,看了看張小胖憔悴的樣子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想還是回客棧吧。反正現在在這裏病著,壓根兒也沒法兒修煉,我師父倒是對我挺好,可總有一幫人嫉妒我嫉妒得要命,我這樣弱,日後也怕遭了他們的暗算。”張小胖心裏無比鬱悶,要知道他下定決心在太初島修煉是多麼地不容易,現在放棄該有多麼痛苦。
左天佑沒有立刻答話,他看得出張小胖心裏的不甘和無奈,知道說回去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他所說的同門競爭也確實慘烈,在太初島上也不能說是萬無一失的。
可是左天佑又覺得此時張小胖回去並不見得比在太初島好到哪裏去。現在客棧的情況十分危險,孫家、洛川派、夏家,甚至不知道躲藏在哪裏的勢力此時都盯上了客棧,自己又剛贏了仙會,弄得天下皆知,肯定對客棧圖謀不軌的大有人在。現在這個環境危機四伏,說起來遠比太初島要麻煩可怕得多,這島上的弟子再對張小胖虎視眈眈,也會礙於元吉長老的威力還在,肯定不敢輕易動張小胖,所以小胖在這裏的安全應該不是問題。
左天佑在去留問題上想了個清楚,緩緩對張小胖道:“客棧現在十分不太平,你的身體又這麼不好。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留在島上修養身體,並且跟你師父繼續好好修煉。客棧的麻煩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掌櫃的現在身體也不好,你最好就在這裏,有你師父照看你,我也比較放心。”
張小胖眼裏閃過一絲淚光,吸了吸鼻子半天才道:“留這也行,就是這股寒氣把我折騰得不行,我師父對這也是束手無策,我在客棧時吃得好,睡得好,也沒這毛病,我常想我要是回去了,興許就沒有這些病症了。”
張小胖最後一句話一下提醒了左天佑,他想到自己已經離開客棧快二十來天了,仿佛自己的寒氣就是在這二十天中逐漸厲害起來的。
一想到這裏,左天佑趕緊著急得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體內寒氣重起來的?”
張小胖明顯察覺出左天佑語氣的變化,擰著眉頭想了想道:“就是來了十來天的時候吧,反正沒有一個月,開始時覺得有點兒寒涼,後來就越來越嚴重了。”
左天佑心裏咯噔一聲,猛然想起自己在姚建木家吃妖丹一事,那時姚建木與他各服了一枚妖丹,可是在姚家時吃下的妖丹後完全沒有作用,直到回到了客棧的晚上,那粒妖丹仿佛才開始發揮效驗,這件事倒是不大,可左天佑一直記憶猶新。
從這些事情的情況來看,我跟張小胖唯一相同的行動就是離開了客棧,而且離開的時間很長,換句話說,我倆身體的變化都是在長時間離開客棧後發生的!
左天佑此時又想到了掌櫃的更換鎮蠱牌的事情,客棧,仿佛是個神秘的所在,他們都好像是被縛在上麵的囚徒,被施了法術,永世不得長離此地!
這樣沒有邊際的離奇想法讓左天佑心頭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這樣大膽的設想,可是事實就這麼殘酷得擺在自己眼前。現在自己比張小胖功力要強些,所以不至於像他那樣麵露病容,可是要是再多呆十天半個月,他也許也會跟張小胖一樣麵色青灰,眼窩深陷,連床都起不來!
瘋狂的聯想驚得左天佑麵色凝重,正琢磨著呢,突然一聲悶響,“咚”地一聲,左天佑一看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