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前幾年在山裏布陣時,一時不慎走火入魔,以至於邪氣入體,使一股極濕的瘴癘毒霧侵入骨髓。自從那次以後,常師公每逢洇濕天氣,總是渾身劇痛,如百蟲噬心,生不如死。這種毒瘴厲氣最怕三昧真火,若能有一股,在修煉之時,使真火焚燒周身,不出幾天就能將厲氣逼出,惡疾盡退。
可是常師公早已跟太初島煉器一幫人形同陌路,不肯低頭去求他們,所以寧肯忍著瘴毒的痛苦,也不肯跟掌門的開口,以至於拖到了今天。
左天佑聽了,心中對這怪老頭兒倒生出幾分敬佩來,當時就從空間裏取出一枚渡厄石,贈與了常師公。
“這渡厄石存放真火可以永遠不滅,你常年在這山林裏勞作,隻怕常有潮濕之氣侵擾,這些三昧真火應該可保你不再受毒瘴之苦了。”
常師公本來沒想到左天佑會如此痛快,還故意把自己的境況說得悲慘些,把那些疼痛受罪的地方還多加了不少渲染,心裏盤算這些苦情戲若是還打動不了左天佑的話,下麵就得來些硬的,比如布個陣困住他之類的。
前麵的心裏惡人做得準備太充足了,突然左天佑一慷慨,倒有些閃著了腰的驚異,半天有些回不過神兒來,連左天佑遞過來的渡厄石也沒立刻伸手去接。
左天佑把渡厄石交到常師公手裏,心裏也暗暗琢磨著,看樣子我這大方還是挺有效果的,這老頭兒都快被嚇傻了。不知道這麼大方一下,損失點兒真火,能不能換來些有價值的陣法圖。
兩人心裏此時都在暗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完全忘記了一旁的一鍋滾水,直到滾燙的水汽把鍋蓋兒頂的“噗噗”直響時,兩人才回過神來。
常師公把剛才已經收拾幹淨的野雞丟入鍋中,添了瓢冷水進去,拿起灶台上的抹布擦了擦雙手,對左天佑坦言道:“後生,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這麼大方就讓給我一股三昧真火,這火畢竟不是人間能尋得到的,一般能有這火的人,都愛如珍寶,除非殺了他的頭,估計絕不會輕易讓出一丁點兒的。”說完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欺你年輕,我畢生研究各種陣法,你既然說要在這裏住上個三五天的,那我就將陣法傳於你一些,日後也好保你安危,也算我還了你的好處。”
左天佑一聽心裏簡直要樂開了花,可臉上還是控製著沒有太大變化,對常師公一抱拳謝道:“多謝!多謝!還望常師公不吝賜教才好!”
常師公這布陣之法在太初島早就沒有市場了,平時根本無人問津,這老頭兒平日裏經常是自己在林子裏布陣解悶兒,時不時逮個鳥兒或者小獸之類的,著實無聊。今日,能夠大展一下身手,找個大活人傳授一兩招,心裏真是別提多痛快了,這幾百年的孤寂總算有了出口。
“這裏絕不是學陣法的地方,你今日剛來不是嗎?先把這隻雞吃了,晚上好好歇息,養足了精神,明日一早,你來林子裏,我在鬼狐峰下的鷹爪潭那兒等你。”
左天佑躬身抱拳,心裏別提有多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