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略施一禮,回道:“我是臨仙客棧雜役,周掌櫃遣我來送件東西,煩請回稟一下。”
小門徒看了一眼左天佑手中提盒,回道:“稍等。”說完輕輕關上大門,進府稟告去了。
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出來了兩個人,一個還是那小門童,另一個乃是一個年紀較大的一位老者,一部白須垂胸,麵色極紅潤,目光灼灼,看著不似那門童友善。
左天佑一看這老者的氣勢,便知道此人在這府裏地位不低。
那人也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左天佑,然後才道:“跟我來吧。”
跟著這位老者,左天佑欣賞了一路姚家滿院子的奇花異草,滿府的雕梁畫棟,還遠遠看到一處假山腳下建了三四排圓頂小白房子,形態奇特,不知作何用處,之後又七轉八轉繞過幾座亭台樓閣,才來到一座樓閣之前停下,左天佑抬頭一看,飛簷下的匾牌上書著三個大字:惠寶閣。
白須老者轉身對左天佑道:“請在門外稍等,容我進去回稟一聲。”
左天佑自然點頭稱好,見閣樓一旁有一座八角涼亭,便去撿了個石墩坐下慢等。
反正白天店裏無事,左天佑壓根兒不介意在這裏多坐片刻,既能欣賞姚府初春草木繁盛,還能遠望城外羅陽山風光,好不愜意!
正在優哉遊哉之時,忽聽那邊樹下有人說話。
“師父交代了,這《丹經上古篇》今日午飯後要檢查的。你到現在還不能記下來,可如何是好?”一個聲音十分焦急道。
“離殞丹,又名水培丹,以白苧草為丹引,使九級真火煉化,有……,有……,唉!有什麼來著?”一個怯懦的聲音磕磕巴巴背著丹藥書。
左天佑被這兩人的對話給吸引了過去,心想這應該是姚家的煉丹學徒,他們大概正在為了背書而發愁呢。離殞丹?這是什麼丹藥,聽這名字好像十分古老,難道也是一種上古丹藥不成?
就在左天佑滿腹疑惑之時,那個焦急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錯了!錯了!離殞丹又名四象丹,不是水培丹!那水培丹也是上古丹藥,你這記性怎麼這麼差呢?”
“唉!這幾日修煉不順,連《丹經》也背不下來了。你說上古這些丹藥難不成現在都還有不成,師父幹嗎非要咱們把這些記住,依我看把現在的丹藥的煉製心法記住就夠了。”聲音怯懦的這個學徒語帶不滿。
“你沒聽師父說嘛,上古的丹藥如今都能找到,隻是很多更換了名字,但是配方和煉法都是和過去一樣的。所以師父要咱們必須把上古丹經也要記個滾瓜爛熟。”
“一個丹藥,前後兩個名字,一部書上千種丹藥。就給了三天時間,哪兒記得下來啊!”那個學徒抱怨得更響了。
“少抱怨!快記吧!我聽說這次誰要是背書墊底,要被罰去上苑給妖獸打掃籠子。”另一個學徒小了點聲音,仿佛很怕有人聽見。
左天佑聽這兩個學徒說的話,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本來有些擔心七巧丹是上古丹藥,現在隻怕很難找得到。但聽這兩個小學徒的意思,上古丹藥如今都還能煉製,隻不過更換了名字罷了。
其實上古丹藥數量極大,也極受後人推崇,但是上古距離現在時間久遠,一代代煉丹師雖然竭力追求上古古方,可丹藥做為修仙界的重要物資,極易引起修煉者之間的爭鬥,所以很多煉丹師即便研究出來一些上古丹藥的煉製方法,也煉製出了一樣的丹藥,但仍然不敢沿用原來的名稱,為了安全起見,常常更換丹名,以保無虞。
姚家世代煉丹,不斷收集和整理各種丹藥的配方和煉法,這其中當然絕不能少了上古丹藥這一重要部分,所以這也成了姚家煉丹學徒書麵學習的重中之重。
左天佑心想今天天緣巧合,在閣樓門口等人的空檔竟然弄明白這麼一個不為很多人知的丹藥知識,真是獲益不淺。看來姚家的煉丹知識確實豐富,應該再聽一聽,這二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想到這裏,左天佑想繼續聽那二人的對話,卻不想隻聽遠處一聲沉重低吼,接著一個驚慌地聲音刺破了寂靜,“不好了!快來人啊!”
左天佑先是一愣,接著便尋著聲音的方向疾步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