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小胖是站在賬台裏麵看打架的,客棧的賬台有到胸口那麼高,本來一個真氣團打來並不會傷到張小胖的經脈,可是這家夥為了看得清楚,在腳下墊了一個凳子。
所以司空仁回手那麼一擊,正好打中了他的丹田附近,經脈從全身彙聚至丹田,在丹田附近最為密集,所以這一擊使的張小胖經脈受損最大。
這樣的傷一般需要修煉者通過打坐吐納,調息靜心來逐漸修複經脈上的損傷,這個過程通常都比較長,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而且要日日打坐修煉。
這些情況,早幾天左天佑就在床邊對張小胖說過了,提醒了他好多次,作為一個修士,靠吃補品是恢複不了內力的。可惜,懶得無可救藥的張小胖壓根就把左天佑的勸告當做耳旁風,該吃吃該睡睡,修煉這種苦逼事兒永遠也提不到他的議事日程上來。
今天已經是張小胖受傷後的第十天了,左天佑對他的耐心也基本快耗光了,發脾氣不過是箭在弦上的事情。
張小胖知道自己理虧,也看出左天佑要發脾氣,趕緊討饒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今晚就開始修煉。保證三天就把經脈修複如新。到時候你來檢查,如何?”
左天佑知道這小胖子又在糊弄他,氣得打開房門,衝著廚房喊道:“老吳!老吳!今晚不許做張小胖的飯!”
張小胖一聽左天佑要斷了他的口糧,也急了:“別呀!不就是修煉嗎?我這就練!”說著一把把左天佑擋到一邊,又衝著廚房喊了一嗓子:“老吳!別聽左天佑這小子的,晚上還是燉雞啊!”
老吳在廚房裏正在拔雞毛呢,兩個一人一嗓子把他也喊蒙了,半天才回過味兒來,衝大門那兒喊道;“天佑說得也是,張小胖你看看這兩天你都胖了多少了,你上街上瞅瞅,有你這麼胖的修士嗎?”
張小胖一把把門全推開,急道:“老吳,你這就不懂了吧!誰說修士非得玉樹臨風,長得跟潘安似的。我這樣的叫底子深厚,,不信你找個懂行的問問,準說我是天賦異稟!”
“哈哈哈!說得對!你的確是天賦異稟!怎麼樣!修養得如何?師父明日得回太初島了,快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一早跟我一起上路吧。”隻見碧玉麵具大喇喇地從大堂裏走了過來。
張小胖前幾天一直在昏睡,根本不記得這人來看過自己,現在聽他一副自己師父的口氣,有點兒厭棄地望著碧玉麵具,心想我什麼時候認你做師父了。
左天佑這幾日倒是和這個碧玉麵具混得熟了,前幾天總是跟他半夜湊在一處研究張小胖的病情如何,該服何藥,醒來後如何修煉,恢複內力什麼的。
這兩天碧玉麵具去撫修仙林,在那兒修煉了兩晚,又找了些靈草,捉了兩隻小妖獸,收獲頗豐,準備回臨仙客棧帶張小胖回太初島去。
左天佑一直沒見他,突然見他回來,滿麵含笑上前一抱拳道:“您回來了!這兩日去了哪裏?正想找您這個師父教訓教訓張小胖,這小子又耍賴不肯練功呢。”
碧玉麵具一聽哈哈笑道:“哪有修士不練功的!笑話!”說著便一腳跨進左天佑和張小胖屋裏,撿了個凳子坐在張小胖對麵。
張小胖看這兩人說得好不熱乎,十分不屑,斜著身子歪在床上,看也不看那碧玉麵具,心裏琢磨怎樣才能打發了這個不認自來的師父。
碧玉麵具看張小胖還是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對左天佑使了一個眼色,左天佑因為這兩天跟他熟了起來,知道他的意思,雖然覺得不是很妥當,也知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就故意對碧玉麵具說:“今晚有掌櫃的給的上好的仙釀,您今晚一定要喝一杯再走啊。”
張小胖一聽有酒喝,立馬來了精神,“噌”地一聲坐了起來,滿眼放光道:“有酒喝!帶上我啊!多長時間沒聞過酒味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見碧玉麵具一掌打在張小胖額頭上,那張小胖頓時身子軟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左天佑眼看碧玉麵具扛起張小胖,衝他抱拳作別,大踏步朝後院小門走去,心裏竟然有些悵然,眼角也酸澀起來,可再一想,人,總有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