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攔著你的路,你隻要努力去學去唱不久就會超過我!而不是賴到我身上!”宋無名沒想到杏兒會這麼狠辣,要殺人滅口。杏兒壓製著她,她的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外麵,腳快站不住地了。
杏兒咬牙切齒道,“師姐,隻要除去了你這塊絆腳石,就沒人比我厲害了!到了陰間你別怪我!我知道你不會水,別掙紮了。”宋無名本就是被動狀態,杏兒又使了全力,她使不上勁慢慢的腳就離了地麵……
撲通!水麵濺起巨大的水花,杏兒壓抑的笑著,“師姐,來生再見。”
等了會兒,杏兒看到湖麵漸歸平靜,見四下無人輕哼一聲提著包袱慌張離開。
宋無名不會水嗎?是的,在外人麵前她是不會水的。她小時候被水淹過有了陰影,戲班裏的人都知道她不會水,可他們不知道柳姨私底下是如何逼著她學會的,無數次的嗆水無數次的失敗後她會遊水了,可是從沒人問過她,她就沒說過。
身在冰冷的湖水裏,宋無名第一次由心裏發出絕望,對人性的絕望。還好,她有柳姨,當初教她遊水時,柳姨就說,人就是要敢於突破自我,嚐試不敢嚐試的,克服所恐懼的,這樣就算身處險境也有自保的能力。
落下水的那一刻她想她才隻活了十六年,還不夠!她假意掙紮著,她張口呼救著,當然是發不出聲音的,湖水灌進了她的口鼻,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艱難異常。
迷蒙中宋無名看到杏兒臉上狂妄的笑。可悲!她暗暗發誓,以後,她絕不會顧念同門情誼,不會再把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杏兒不是說她不會水嗎?好,她演給她看!
她閉氣任由身體往下沉,多年來的苦練她閉氣的功夫也是非同常人的,所以撐到杏兒走不是什麼難題。等到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她用力往上遊,遊到岸邊時已經精疲力竭。
欄杆隻設在橋的周圍,靠近地麵的湖岸邊是沒有欄杆的。宋無名爬到岸上,翻身仰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她要去哪裏?是去閱是樓還是回掌儀司?她撐坐起身挪動到湖邊,借著在風中搖曳的燈光她看到自己湖中的倒影,衣衫浸濕,盤好的發型散了,頭發黏答答的貼在臉上,臉上的妝都花了,她索性蹲在湖邊把臉洗了個幹淨。
有的地方上妝比較重,宋無名使勁揉搓著,突然她的手停下了,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她摸摸兩鬢,麵皮有開裂的痕跡!這麵皮防水,應該是她呆在水裏時間過長造成的,那她的臉……這可怎麼辦?她往腰間一摸,還好她的神仙水還在。
宋無名站起身環視四周,遠處有一隊巡邏的侍衛,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會兒倒來了?隻能說杏兒害她的時間太巧了,趕上了侍衛換班,這會兒她也顧不得了,想了片刻往和閱是樓相反的方向走了。
宋無名走後,靜心湖邊重歸寂靜,可這並未持續多久,就有人站到宋無名方才站立的地方。
隻聽他對跟著的太監說,“你去告訴母後,我有事耽擱了,還要晚些才能到。”那太監俯身應下然後朝閱是樓走去。
那人看著宋無名遠去的方向道,“你們什麼都勿做,在這裏等朕,。”話落就循著宋無名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讓人勸阻的話都沒吐出來。
小德子眨眨眼朝禁衛隊投去個莫名的眼神乖乖站在不起眼的樹旁,心裏卻止不住的想,這天子的心思就是難猜,明明目睹了人家被害的全過程竟然不派人施救,躲在暗處看熱鬧。那宋她?無名也是個有本事的,憋那麼長時間的氣還能遊上來,當真是深藏不露。難不成皇上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