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草扶著秦綸讚同地點了點頭,秦綸說得不無道理。
秦綸跨過一道門檻繼續說道:“若真是這般,你累些那倒也無妨,好歹我還能使喚著聯珠和宋喜她們。隻是這來來往往的事情多了,閑話也總得和她們說幾句,便容易生出旁的事來。咱們哪,初來乍到,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卷草半晌不說話,轉過一道宮牆,又問秦綸道:“那小姐早上如何就預料到容貴人今日會栽?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秦綸笑著看了聯珠一眼:“你來告訴她。”
聯珠笑道:“昨兒她和我家小主給皇後請安請晚了,今天她就巴巴地那麼早去,這不是又在無形中提醒皇後昨天她去晚的事麼?還弄得今日故意早去像跟皇後賭氣似的。倒不如我家小姐去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卷草疑惑地繼續追問:“皇後倒還好說,可為何今日孟貴妃的話頭又都是衝著容貴人去的?她倆之前認識啊?孟貴妃不是該和小姐不睦才對嗎?”
秦綸笑道:“槍打出頭鳥,那容貴人是背靠著太後這棵大樹好乘涼,可在這後宮也未必人人都服這棵大樹,她越是著急想表現自己,越是有先進來的人要彈壓她。孟貴妃這是怕日後壓不住,所以今日故意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原是這樣。”卷草這才漸漸明白過來。
眼見著快要到儲秀宮門口,秦綸忽然停住腳步道:“今日容貴人心情不好,我若是此刻回去,在宮裏和她大眼瞪小眼的,難保她不把氣撒到我頭上。倒不如你倆陪我去禦花園轉轉,等午膳時分再悄悄回去。”
聯珠點頭道:“也好。隻是不知道這去禦花園該怎麼走?我是個不認路的。”
卷草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秦綸笑道:“瞧你倆那點出息,找個認得路的人帶路不就是了。”
聯珠道:“對啊!我去把咱宮裏的小太監德順兒叫來,昨日我叫他搬了幾件東西,看他還做事還利落。”
不一會兒,德順兒便趕來在前頭帶路,秦綸順順利利地轉到了禦花園景致最美的地方。秦綸見風景如畫,心情立刻轉好,便也樂意和身邊的人多說幾句。
“德順兒,你今天多大了?在這宮裏多久了?”秦綸問。
德順兒低眉順眼,垂手答道:“我今天十七了,來宮裏五年了。”
“那你原來是哪個宮裏的?”
“回小主,我原是茜貴人宮裏掃地的,可惜茜貴人今年年初得癆病死了。”
卷草一聽這話,忙拿手帕掩了鼻子道:“真晦氣!”
秦綸笑道:“那倒也難為你。這麼小你就進宮了,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家裏還有個老娘,我弟弟照顧著。”
秦綸詢問下來,這德順兒的背景還算幹淨,人長得也算清爽,便有意栽培他,笑道:“我初到這宮裏來,缺個近身太監,便由你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