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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謝謝你。”小弦露出笑容道。
“哦？”第五律有點吃驚地看著小弦，“感謝我幫你打消對道長的誤會？”
“不是。”小弦用力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像和煦的陽光一樣溫暖，“謝謝你從九黎趕到北邙找我，又一路跋涉回到九黎。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一定連北邙城都出不了就是在那些怪物的肚子裏了。一路上很多人幫助過我，若淵、沈常思、槍王哥哥……他們我都感謝過了，反而是哥哥你，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聲‘謝謝’。”
“哦？”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度消失了的第五律忽然露出誇張的驚訝神情，“這樣的話，我以為會在你的結婚典禮上將你交給你的新郎的時候才有可能聽得到呢。”
“哼，”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滿腔感激的小弦聽見哥哥這麼說，忽然感到有點賭氣，“我就偏不嫁，氣死你，禍害你一輩子。”
“你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的借口真是越來越豐富了。”第五律看著小弦走出房間的背影，臉上不自覺地又浮現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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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靜得像一泓無風的秋池，靜默、深沉，沒有一絲動靜。
小弦躺在陌生的床鋪裏，感受著周圍的寂靜，也不知道這是鄉村夜裏特有的靜謐還是這種靜謐已經是如今這個世界的常態。
小弦不安地翻了下身，發出一點聲音，好讓耳邊不至於寂靜得讓人感到空虛。她從被子裏伸出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那是特別行動隊派發給他們的手表，那裏麵除了可以看時間以外，還內置了衛星通訊設備，以保證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基本遠距離聯係。表盤上的夜光指針顯示，現在是淩晨十二點多。
“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了，他們該行動了吧？”小弦心裏正估摸著，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小弦馬上爬起來，走過去將門打開。出現在門外的那個身影，是若淵秀挺的輪廓。一直睡在小弦床底下的小淵聽見有動靜，也機警地坐直身子，豎起耳朵來。
“到時間出發了，我來跟你說一聲。”若淵那沒有感情色彩的語氣就像是演員培訓班的新生在練習念白。
“若淵……我……”小弦讓開門，讓若淵進來。忽然看見他出現在麵前，想起之前跟哥哥所聊的東西，小弦感到似乎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可也意識到並不是長篇累牘的時候。
“到點了，”這時，第五律也走到了小弦的門外，“我們該出發了，你和沈常思留在這裏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麼話，回來再說吧。”
小弦點點頭，伸手將房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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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盤一樣的月亮高掛在天頂，將村裏的小路照成一片蒙蒙發亮的銀灰色。相形之下，兩邊的樓房和樹木的顏色就顯得深沉許多，黑壓壓的一叢接一叢，乍眼看去，就像是跟深灰的天幕融為一體。
在樓房和樹木深黑的陰影之下，幾個身影正用輕盈的步子向前邁進著，然後在一棟看上去似乎跟別的樓房並無明顯區別的兩層小別墅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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