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注視著小弦的雙眸似乎閃過一絲得意，一陣後才用他那動聽的聲音緩緩道：“比如說，現在我就可以看出來你在想什麼。”
小弦聽了，心裏一個咯噔，更加不敢去看對方的雙眼了，生怕再小的舉動都會暴露更多。
看見對方不敢正視自己，白羽眼神中的勝利表情變得有點不假掩飾了，“你剛才走過來之前，是在生氣，應該是在生某個人的氣。不過，與其說生氣，更應該說是氣還沒消。我想是那個人不接受你的好意，還對你橫加指責，讓你一心想著逃離他的視線、他的控製、他的影響。”
小弦不由自主地瞪了瞪眼。
經白羽這麼一說，她立刻回想起下午衝若淵發脾氣的事，自己的確從那時候開始，胸口一直堵得慌，看見若淵都盡可能繞開，不願意再讓他靠近自己。的確是像白羽所說的那樣，餘怒未消。
可是這白羽看人也太準了吧，該不會是下午跟若淵吵架的事讓他看見了吧。
看見小弦的表情，白羽已經知道自己全部都說中了，露出一個一閃而過的得意笑容後繼續道：“可是現在……你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而且還……”
小弦心裏一陣慌亂，生怕對方說出自己現在臉紅心跳的原因，忙打岔道：“你不是記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嗎？為什麼反而還記得怎麼看穿人的內心呢？”
“我想，這就好比已經滲透到身體裏的一項技能，已經不需要依賴於任何邏輯的記憶了。”白羽回答道。
“這件事情困擾你嗎？”小弦一半出於好奇、一半出於關心地追問道：“我指的是不記得自己的過去。”
“曾經困擾過我。”白羽轉向戶外的夜色，深吸了一口夜風，“但是當我終於接受了自己身處一個怎麼樣的世界的時候，就遠遠沒那麼在意了。在這個已經瀕臨末日的亂世裏，我是誰，曾經做過什麼都已經毫不重要了。我即便是個江洋大盜，也不會再有人有心思去追究我的過犯；即便是個百萬富翁，錢財也不可能再為我服務分毫，過去的一切都失去了大部分的意義，如果我依然懷著那樣的衝動去追查，也隻是出於紀念和懷舊的心理。現在，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都在眼前，隻有活下去，才是最大的價值，才能讓一切變得有意義。”
“嗯，你說得很對。”小弦點點頭，有點自嘲道：“人們安逸無事的時候，還整天思考和討論生存的意義是什麼，人為什麼活著；等到像現在這樣，生存經受考驗的時候，再沒心思去考慮這些了，也再不介意自己為了活著而活著了。”
白羽讚同地笑了笑，“其實，除了身份以外，我還有一個疑團想要解開。”
*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