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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在《默示錄》裏預言天啟四騎士的到來，六道封印將要被解開，世界將要滅亡。”沈常思的語氣變得很沉重，一隻手下意識地抓住了胸前的十字架，“上帝要做一件事，有時候會假手於我們人類自己，所以，即便是我們現在麵臨的困境是人類自己研發的有害物造成的，也並不奇怪。至於獲得異能的途徑……難道不止一個？”
沈常思也沒想明白大家在對事態的認識上的這些微妙的分歧，尤其是當這些分歧遇到衝突的時候。
“嗯……”小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若淵所說的鬼門大開和你所認為的天啟還可以理解為大家對同一個現象的不同解釋。但是具體到獲得異能這件事上的確連看到的現象都完全不同。”
小弦本來對琢磨這些事情並無興趣，但是自從發生了在山洞村裏忽然釋放出強電能的事件後，小弦存在心裏的疑問越來越無法壓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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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裏的眾人拐進岔道以後，上行了一小段階梯，能夠供人行走的道路變窄了，隻能容一個人通過了。
走在四周漆黑的狹窄通道裏，旁邊是“嘩嘩”地看不見深淺的水流，人的心情也很容易變得壓抑起來。
“穆聽泠，”趙胡纓對正好挨著的穆聽泠道：“趁著現在也沒別的事，我還是想聽你說說關於老穆最後那幾天的事。爺爺我朋友不少，但是像老穆這樣推心置腹的也不多。尤其是，他委托我的事情還跟他的死有關，如果我不弄明白，一輩子心裏都會有根刺兒。那感覺，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穆聽泠一怔，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時候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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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已經不能再等了。目前的形勢想必您也十分清楚，每耽擱一分鍾都會增加一分危險。”
一個不在預期當中的陌生男子的聲音鑽進了穆聽泠的耳蝸——在這樣的深夜裏，居然有陌生的客人來訪，而且談話內容似乎很讓人好奇。
“我敢保證，他一定就在附近，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會到了。”
父親的語氣裏居然有點懇求的意思，這是在她的印象中，作為穆氏家族當家人的父親從來沒有過的。這讓躲在門外的穆聽泠更加沒有現身的意思了。
“穆先生，說實話，盡管我們素未謀麵，我卻一直都很敬重您。您也很受王朝的器重。”那個陌生男子沉吟片刻後長歎了一聲，“但是，請您諒解，現在已經不是任何人情法理能夠行得通的時候。在太子殿下的極力主張下得以開通的這條‘緊急通道’，是為了保住國家最中堅的力量而設的，每個有資格進入‘通道’的人，都在嚴格製定的名單中……即便他現在就趕到，這麼做，也是違規的事情，未必能夠得到上級的通融。”
一段不短的安靜後，父親的話打破了沉默。
“我明白了。感謝您為我專程趕到這裏來。請允許我在‘拒入通道確認書’上簽字確認吧。”
穆聽泠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甚至捂住了嘴巴才讓自己不至於發出驚訝的聲音。這段對話已經再明顯不過，所謂“緊急通道”應該就是王朝為了保住有朝一日能夠為重建國家作出貢獻的人而啟動的救援計劃；她的父親，顯然在王朝認為值得救援的人員名單當中；這個陌生男子就是來接走她父親的救援計劃實施者之一；而父親卻拒絕救援，原因竟然是因為等待一個失約遲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