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淵彎下腰來摸了摸小淵的頭，表示嘉獎。而小淵則得意地搖著尾巴，在若淵腳下轉著圈子。
“我們都趕緊上車吧，先離開這裏，萬一有村民追來，就麻煩大了。”第五律招呼道。
趙胡纓有點遲疑地落在後麵。
“怎麼樣，槍王？跟我們一起走吧，”第五律好像看出了趙胡纓的猶豫，走過去一笑道：“現在這個世道，再厲害的人也無法獨自生存。我們……這幾個‘書呆子’，也很需要像你這樣身懷絕技的人。”
趙胡纓一咧嘴，露出那排潔白的牙齒，“不是爺爺我不給你麵子，而是我這會兒想去的那個地方，恐怕你們都不願意去。”
“你想去哪裏？”小弦問道。沈常思和若淵也不無好奇地看著他。
“爺爺我，向來獨來獨往，也無求於人，但是這一次恐怕得破個例。”趙胡纓深吸了口氣，又吹了出去，就像跳水運動員站在跳板上準備起跳的樣子，“不過，爺爺我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尤其明白在現在這種環境下，資源比什麼都貴重。如果你們覺得車裏汽油不夠了，或者處於別的考慮不能答應，爺爺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
第五律聽到這，笑了起來，“我說槍王，我還以為你是個快人快語的江湖好漢，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痛快了？”
“嗨，可不是嘛！”趙胡纓摑了下自己的嘴，“我就直說了。我知道離這裏三十公裏左右的地方，有一所監獄。那裏的監獄長是我的朋友，我對那裏還比較熟悉。你們也知道，我在道上叫‘槍王’，可現在手上隻有一把剩下一顆子彈的64式，那就別說‘王’了，連個‘卒’都不如。所以，我想請你們載我一程。而且，到那監獄裏除了槍彈以外，應該還能得到一些食物和汽油。”
“如果是這樣的話，何必猶豫呢？”沈常思的臉上露出欣喜，對趙胡纓所說的那個能得到資源的地方的憧憬，似乎衝淡了他對這個殺氣騰騰的大塊頭的畏懼心理，“我們不是也正缺補給嗎？現在車裏的汽油已經走不了很遠了，否則也不會在這裏遇見你。”
趙胡纓的笑容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我說的，那是理想的情況。當我第一次看到那幫土老帽手上的95式、62式……，我就幾乎能猜想得到監獄那邊可能發生了什麼了——出了那裏意外，我想這附近再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他們獲得這些東西了。”
“你的意思是，監獄裏已經失控了？”小弦瞪大了雙眼。
“可能失控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趙胡纓將看著天邊魚肚白的顏色而有點放空的眼神抖擻起來，“所以，就是這麼個情況，能不能幫我這個忙，你們給個話就行了，我決不多問。”
這種問題的確不是倉促間可以回答的，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所有的抉擇都是賭上性命的，一個不慎很可能陷入無法擺脫的困境。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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