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人，包括沈常思自己在內都知道，如果那幫人真的要拿小弦怎麼樣，憑小弦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是沒辦法反抗的，更何況他們手裏還有槍？這時候回憶起這些細節，不過是給自己一些心理安慰罷了。
“你說什麼？”趙胡纓似乎一頓以後才回過味來，“你說你們那個女孩子居然沒暈倒？那是什麼厲害的異能？”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第五律雙拳一握，“我有個計劃，趙胡纓，你參不參加？”
趙胡纓沒有回應，好像被別的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是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到底在看哪裏。
“你們這個玩cosplay的哥們醒得真是及時。”趙胡纓原來是盯著若淵的方向。
第五律和沈常思都不約而同朝躺在地上的若淵看去。
“啊，他的眼皮在動。”沈常思驚喜道。
可是從第五律這個距離卻什麼也看不見，他不由暗暗驚訝。
這時候，若淵低哼了一聲，慢慢睜開雙眼。
“你終於醒啦……”沈常思看著若淵，“小弦沒跟我們在一起，我們正要想辦法出去找她。”
沈常思的話若淵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看了一眼周圍，“嗖”地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說話，也不關心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符，腳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詞。
“不山、玉山、壁連，軟如楊花，薄如紙葉，吾劍一指，急速開越。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念罷伸出兩指，朝鐵門的方向一揮，然後抬腳，像一陣風一樣徑直衝了過去！
這副情景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個人睡懵了。然而，就在還沒有人來得及驚叫或者阻止的時候，若淵的身影竟然已經消失在了鐵門前——一秒鍾之前，他在眾人的眼前，透過了鐵門，穿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那堵隔絕這個山洞和外界的沉重鐵門，就這樣在若淵的麵前像空氣做的一樣被輕易穿透了。
“好家夥，爺爺我今天總算是長見識了，”剛剛從錯愕中緩過來的趙胡纓雙手一叉腰，“以後路過道觀，一定要進去拜拜才行。”
“這個……這個就是唐朝李淳風在《萬法歸宗》上提到的‘穿山透壁之術’嗎？”沈常思依然呆看著鐵門的方向，表情從驚訝變得驚喜，就像上生物課的中學生成功從洋蔥皮上取出上皮細胞標本或是古玩商人撿漏得了件元青花一樣。
可這時候，驚訝過後的第五律心裏想著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個行為怪異、高深莫測的若淵自己跑出去以後，會顧及他們幾個，把他們也放出來嗎？還是隻會我行我素地按他所謂的占卜結果或者神的啟示之類不靠譜的東西行事？他們幾個倒暫時沒有什麼危險，能不能逃出去還不那麼重要，關鍵是，他回去救小弦嗎？就算他想這麼做，憑他一個人，能做到嗎？
第五律連忙跑到門邊，貼著鐵門細聽。隻聽見外麵似乎傳來幾聲驚叫和打鬥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第五律的擔心看來被印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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