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雙尖爪抓到了車頭擋風玻璃破口的邊緣，緊接著半個死灰色的怪物腦袋就從破口處伸了進來！
小弦嚇得驚叫一聲靠在了座位的邊上。幸而車子在路上左右擺動，車速又很快，那怪物沒有辦法馬上鑽進車廂。但是車子已經因為怪物在車頂不斷搖晃拉拽的重力而變得不穩起來，不斷地跟旁邊的護欄和不時出現的反向行駛的車輛擦身而過，險象環生。
“上帝啊，請護佑我們……”沈常思蜷縮在角落裏，雙手緊緊地抓住胸前的十字架，不停地低聲祈禱著。
“小弦，你來把方向盤。”第五律知道，這個時候別說停下來，就連車速慢下來，都會給車頂的怪物機會，增加它鑽進車廂的危險。怪物一旦鑽進車廂，他的劍在那麼狹小的空間裏施展不開來，怪物的肆虐就無法阻止了。
“可是我……我不會……”不會開車的小弦對哥哥的要求吃了一驚。
“穩住就行了，快。”第五律一邊說一邊騰出一隻手抽出了身後的長劍。
小弦一咬牙，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將身子探到駕駛座上，伸手接過了方向盤。還好那方向盤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在不會開車的人手中會跟泥鰍一樣不安分地滑動。
第五律放開油門，車子沒再加速，行駛平穩起來。那怪物果然趁著機會大吼一聲，雙手扒著窗沿一摁就要朝車廂裏猛鑽進來！
就在那一刹，第五律一手支撐著座位，一手握劍，雙目一炯，猛地將利刃刺進了怪物的咽喉！利刃直透怪物的頸椎，那怪物頃刻間就失去了力氣，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便像一個裝滿了沙石的麻袋一樣，翻了個個兒，從車頭滾落到了地麵上。
第五律在怪物往前滾落的時候已經趁勢拔出了長劍，迅速插回劍匣，在小弦操控下的車子要撞到旁邊的車輛之前，將方向盤接了過來。
幾個人觀察著後視鏡和窗外的情況，確定再沒有怪物追上來，才終於鬆了口氣。
車子朝城際公路的方向奔馳著。
“哥哥，這是真的嗎？”小弦終於有機會跟突然出現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的哥哥說上話了，“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小弦來說，從今天上午在學校裏跟沈常思跑出來後開始所發生的事情，都完全超出了她可以理解和承受的範圍，一切都太不真實了。但是，既然不是噩夢一場，而是有血有肉的現實，那就總得有個解釋，對不對？
哥哥會知道這個答案嗎？
*
*（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