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惠啊,歇一歇吧,你娘也該喝藥了。”李玉秀上前對梅永惠說道,聞言梅永惠看看天色,日頭升到中間了,便下馬生火煎藥。
雙胞胎兄弟把車停穩,梅永文牽馬,梅永年拿東西,李玉秀接孩子下車,文易一手牽兩匹馬去找草地喂馬。梅永文兄弟卸了車牽馬去追文易一起放馬。
梅永惠煎藥,李玉秀做飯。梅夫人病重坐在一旁休息,幾個孩子因為連日趕路,有些奄奄的,隻在原地四處看了看,就不動了,坐在梅夫人身邊休息。梅夫人有些心疼的看著幾個孩子,永晴四歲和永安六歲,正是精力充沛,愛玩愛鬧的時候,這會兒都要睡著了。“真是難為幾個孩子了”想著,又看看永欣和永惜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找來披風給他們蓋上,因為地上鋪了毯子,也不怕他們著涼。
雖然改了路線,繞道而行,依然有難民同行。所以,李玉秀每次都會多做一些,一些孩子,也有還在喝奶的孩子。李玉秀總會多給一些。
雖然要多打一些獵物,可是,誰也沒說什麼。說起來大家都是老鄉,一起逃難出來的,大凡有一點活路,也沒人走這條路。離開熟悉的家園,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
一路也有幾家人和她們一樣,不是繞到便是親友在這邊。趕車的很少,多數是靠雙腳走,孩子也不意外。在路上走走停停的,有不少人。或靠或躺或坐,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娘,來,藥好了。”梅永惠把煎好的藥端給梅夫人。“永欣,永惜。起來,飯好了。”又走到另一邊“永安,永晴。吃飯了,起來吃飯了。”梅永惠輕輕的喚弟妹起來吃飯。
“小舅舅,我就說飯好了吧。嘿嘿。”梅永年一見飯好了便蹦蹦跳跳的去河邊洗手,準備吃飯。
“還真是長了一副狗鼻子!”文易笑著說道,將馬栓在一旁,也去洗手了。梅永文跟著後麵,笑笑,不予置評。
好家夥,李玉秀加了兩口大鍋。昨天打的獵物都燉了,還有一袋子饅頭,都拿了出來。給自己人留夠了,便招呼大夥一起吃。
“小心我的鍋,別搶,小心燙啊。慢點,碗別打破了。別燙了孩子,別隻顧著自己。”李玉秀一邊吃一邊看著幾米外搶食的人群,不由傷感。幾個孩子有本事,能打獵,相公家資豐厚,以後至少不會餓肚子。
“秀姐手藝見長啊,我們還有幾天能到寶興啊?”文易笑著問李玉秀。
“還早呢,起碼也要八天。這一路難民越來越少了,南邊的人,很少有去北邊的。”看都吃完了,一邊收拾一邊回答。又看看那邊的大鍋,也都差不多了。“我去收拾了。”
“好了,不早了,我們收拾東西,該上路了。”梅永惠站起來伸伸懶腰。
“嗯,是越來越少了,今天可以少打點東西了。”文易也伸伸懶腰,看著周圍說到。
“做夢呢,多打一些。明天會路過一個小鎮,今天要比昨天還要多才行。”梅永惠不客氣的回道。
“我們沒銀子嗎?”文易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隨即恍然大悟的樣子,想“是啊,財不外露。出門在外,應小心行事,何況現在是逃難。”梅永惠看文易明白了便不再理他。
“娘,小心。”梅永文牽著馬,梅永年扶著梅夫人上車。“來,永晴,三哥抱你。好,永安來。嗯,到永惜了。嗬嗬,永欣,到你了。”弟妹娘親都上車後,兩兄弟也先後上車,坐在車聯外趕車。
繼續趕路,還有好大一段路程。越往北走越涼了,也不知道到了之後會是什麼氣候。馬上的三人都在想一個問題。
“那裏,那麼冷,大姐的身體能行嗎?”李玉秀很擔心。
“那裏氣候如何,聽說很冷。姐姐的身體?”文易不敢想。
“娘的身體,算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娘有事。”雖然如此想,卻依然免不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