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萌生了一種奇特的感受,文學上好像是稱之為動容。
我的內心情感四溢,腦袋飛速處理著他這長長的一段話。
所以,是把他自己寄托在我身上嗎,就像電視劇裏那些“代替我好好活下去”的話一樣。
這麼想我還真是偉大呢。
哪有這麼亂來的啊!
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嗯,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去嚐試的。”
他臉上閃現出了驚異,他的眼底倒映著我的笑顏。
畫麵定格了。
打破這一局麵的,是他久違的笑容。
我知道了,知道自作主張的想要知道對方的種種,知道想去了解他這種行為是什麼了,這是關心,對朋友的關心。
既然你如此看待我,那麼我也會如此對待你。
你想好好待人的願望,我來實現好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不足四個月的時間讓所有人都發覺了自己將要畢業這個事實。
距離上次去醫院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現在隻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給我備戰中考了。說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一邊無憂無慮的用平常的模式生活,一邊又在擔心到時候陰溝裏翻船,這種夾在中間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不過還有件事能讓我放鬆一下。
閑下來不知道做什麼又不想看書的時候,總是會盡力的往醫院的方向去,盡管看不到。
同時也會想著,還有人在努力,努力的活下去,比起他,我麵對的不過是一場考試而已,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著想著,又會滿懷信心的埋頭紮進書本。林太太都說沒見我這麼主動又富有積極性過。
但你在進步時候,別人不可能在原地看你越走越走,特別是離你近的人,好像被你感染一樣,也開始奮鬥。
何希小測的成績越來越接近她的理想目標了,雖然她的目標本身就不高。陳佳齡似乎和班上同學的關係融洽了許多,所以說她不扯著那虛偽的假笑用那潑婦的性格反倒更受歡迎,雖然她現在主要傾向還是偏向文雅一邊。
還有……還有……還有徐然……仔細想想我熟識的人真是不多啊。
徐然也跟換了個人似的,二檢的語文成績不僅不再是紅字,一百分的卷子居然拿了八十分,裏程碑一樣的突破,我發自內心的送上了掌聲,雖然被來人用眼神鄙夷了一番。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是中考了,我的動力也耗盡了,溫書假的最後一天,幹脆就是躲在空調裏玩遊戲看視頻。
“你有沒有……”徐然大概是來借什麼東西的,但是一開門就是撲麵而來的冷氣,然後就是悠哉悠哉的我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頓時又是一陣吐槽。
“你的勤奮能不能表現的久一點,才幾天又這樣了。”
“喂喂喂!你這誇張過頭了吧!我堅持了差不多兩個月誒!”一切娛樂活動都擺在與徐然的戰鬥之後。無論何時,必須保持告訴警惕以應對徐然大人惡語攻擊。
一回合過後,戰火沒有彌漫,帶著怒氣極不情願的給徐然指了指那書的位置。要不是那書是他的我就不給他指了!(不要問我為何能如此厚顏無恥的說出這樣的話)
徐然早在某社交軟件上和我水果要來拿我遲遲不還他的書,但是由於追的劇正在精彩階段我一時間給忘了,結果沒有對徐然的到來做出任何應對,失策啊失策!
徐然拿著書就準備離開了。
“誒,記得把門帶上。”我擱著劇情還不忘提醒徐然。從空調房裏出去還不記得帶上門的無疑是夏天裏最討厭的人了。
徐然皺了下眉頭,正準備關門,突然又意識到什麼,把快關上的門推了回來。
“誌願呢?”徐然突然問了一聲。
“誒?什麼?啊,那個啊。還沒決定。”徐然同誌什麼時候這麼惜字如金了,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沒理解那三個字什麼意思,話能不能是說全!能不能說全!
徐然沒反應,“嘭”的一下就把門關上了。
我向來不在意這種事,還沒決定報考哪所高中那是自然的。徐然這家夥居然對沒救了的我抱有期待,不死心的問了一下,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愧疚感啊,愧對徐然啊,居然還對我有信心!
然而這種玩笑一樣拿來逗自己的想法一瞬間就被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劇看劇!
等等這都到哪了?!剛到怎麼樣了?!倒帶倒帶!有些時候我會考慮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一天天過去曆史書越來越厚,其他領域的知識也越來越豐厚,到時候課本得有多厚要學多少知識,學年要增加多少才能學得完?這樣無止境下去會是個什麼樣?
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過這些問題的答案,同時我也沒有問過,我隻知道我必須按著這流程走下去。
在父母老師的眼裏,能考上一所好高中不去,去追逐夢想得都是白癡。考上了一所垃圾高中你居然去了,那就更白癡了,還不如去中專職高。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還是沒有人告訴過我為什麼。
後者可能遇到的很少,但是前者是絕對的泛濫現象。
我還是不去考慮,因為我沒有夢想。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幾乎堆滿了我的腦子,即使是考試的前一分鍾。
有時間去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不去糾結,做正經事的時候卻在這裏出神。
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半,我這名為中考的東西算是考完了。
體育考試我混了個B級,而且是剛剛好到達B級,也真是幸運。
但是體育考的不錯,文化課考砸了那就糟糕了。用著好像十分差的的狀態考出來的中考,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或許一塌糊塗,或許感覺不好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糟糕。比如上次我覺得會掛掉的二檢數學我居然有105折算一下剛好70。總之聽天由命吧,我也不去糾結這些了。
狠狠地玩了一把的我天天臨近中午起來,然後透過窗戶看著那些大熱天背著書包的學生們來來往往,真是一大樂趣。
拜托了地獄的我看著別人還處在水火不容之中居然不是想到自己那天天十張卷子的經曆去憐憫她們,而是幸災樂禍的在那裏笑……也許可以用沒下限來形容了。
最能讓我找回原來的感覺的時候,隻有看著某軟件上後桌那灰暗的頭像的時候,那家夥可是連畢業照都沒拍的啊,現在怎麼樣了呢?應該還是很頑強的活著的吧?
為了彌補遺憾後來也是全班到醫院裏去照了一張,雖然說是全班有點勉強了,大約有十個人沒來,葉媛是其中之一,也是我最能理解的一個。一考完就忙著東奔西跑開始準備高一學業還有其他的藝能訓練。這樣的人活著真是可憐,起碼我是這麼覺得的。
何希的邀約我總是拒絕的。我不理解除我認識的女生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大熱天不呆屋裏吹空調還在街上亂跑逛街,又累又熱。就算怕曬黑也不惜舉著個傘也要在這能烤熟雞蛋的地上來回行走。受虐狂嗎?
我的日常除了每天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的騷擾是不同的以外,其他都是一層不變的。
白天拿著冰淇淩在有空調的房間裏看著電腦,晚上準備一堆零食放在桌上,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的暑假開從七月二日那天開始改變,一切的源頭都源於被意外泄漏的生日。
何希說那是一場意外的驚喜。陳佳齡說除了意外其他都是驚喜。徐然說除了那驚喜裏的意外其他都沒什麼好奇怪的。
然而我覺得,那就是一場有著意外的驚嚇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