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剛打開自家公寓的大門,手機馬上響起一陣來電鈴聲。
他將裝滿東西的超市購物袋擺在玄關腳墊上,伸手探入口袋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是父親淩誌的手機號碼,但父親這個時間應該還在市郊外那處新發現的古代建築遺跡那裏才對。
聽說是夏朝以前時代的遺跡,在考古學家眼裏有著極高的價值,所以淩天很難想象那個工作至上的父親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打電話給他。
淩天一臉狐疑地側著頭按下通話鍵,誰知道電話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性嗓音。
“你父親發生事故了。”
自稱警察的男子語氣平靜地對他說道。
淩天過了好一會兒才理解到對方究竟在說什麼。
原來正在進行考古作業的父親出了事故,現在身受重傷正在醫院接受手術。具體是什麼事故對方沒說,隻是讓淩天盡快趕來。
淩天立即衝出公寓,搭乘出租車前往醫院。
雖然發生了這樣一個突發性事件,但淩天至始至終始終維持著連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的冷靜態度。
壓根兒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因此內心一點真實感也沒有。直到現在,他內心深處都還抱持著等待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隻是個玩笑的心情。
等他抵達醫院時,手術已經結束了。雖然醫院的醫生們已經盡力搶救了,但無奈,淩父的傷勢實在過於嚴重,又沒能在第一時間接受治療。所以還是撒手西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淩天用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平靜語氣問道。
似乎是被淩天的平靜嚇到一般,那名警員微微一愣後說道:“似乎是與人起了爭執……”
之後那名警員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與淩天說了一下。
原來,在以淩天的父親,淩誌為首的考古團隊進入遺跡沒多久,遺跡內部就發生了塌落事故。
雖然這場事故並沒有給整個團隊帶來任何人員傷亡,但卻將淩父與另一名成員困在了遺跡裏麵,無法出去。
作為領隊的淩父讓其他人原路返回尋找救援,自己則與另一名被分開的隊員繼續深入搜查遺跡內部,想要尋找其他出口。
與淩父一同行動的成員名叫林海,是一名新人。
等到考古隊帶著救援隊伍回來的時候,發現的卻是已經奄奄一息的淩父,林海已經不知所蹤。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跟我父親一起的人襲擊了我父親嗎?”淩天問。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沒錯。因為那個遺跡那時候就隻有你父親和那個人。”
“理由呢?”
“……這個我們目前認為是見財起意導致的糾紛。”那名警員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問過考古隊伍其他人,那個叫林海的新人跟你父親關係不錯,應該不會是因為私怨。”
“不過具體的原因還需要繼續調查……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凶手。”
“這樣嗎……”淩天一臉疑惑。
就算兩人在尋找出路的過程中有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發現,對方也應該不至於攻擊自己父親。
畢竟這是一次有過登記的正式考古行動,有著很多和知情者,想要完全掩蓋真相,獨占成果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就算對方在探索中有什麼驚世駭俗的發現,一旦正式發表就會立刻暴露,成為階下之囚。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與淩天的父親共同發表來的劃算。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
對林海襲擊淩誌,因為從已知情報來看,林海確實沒有人任何襲擊淩誌的理由。但要說有第三者存在也是說不通的。因為在事發之後,警方對現場進行了一番大致勘察,並沒有發現第三者的痕跡。所以襲擊者隻有可能是當時在場的唯一一個人——林海。
“我父親有說什麼嗎?”淩天又問。
如果是一直保持昏迷的話也就罷了,但如果中途有醒過來過,應該會交待什麼。
“這個……”陸承軒一臉的為難,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說似得。
“怎麼了,難道我爸最後說的話牽扯到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令尊在送醫過程中說了一些意義不明的話。”
“什麼話?”淩天問。
陸承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你父親在醫院的時候曾經反複提到過惡魔這個詞。”
“惡魔?”
“也可能是我聽錯了吧,這些話都是你父親在彌留之際說出來的,說不清楚也是有可能的。”陸承軒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雖然心裏覺得應該不是這樣,但淩天一下子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