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果突然想起。
“你之前說我摔了一跤是吧?”
秦雲帆無辜的聳聳肩。
“本少說過麼?”
眼神肆意遊離,望天,窗外漆黑一片,盯地,革製的皮鞋前頭尖尖,就是不看寧果。
“聽說失憶這事兒得以毒攻毒!”寧果緩緩提了一口:“從哪裏摔倒就得從哪裏爬起來,然後再摔一次,說不定一下子就記起來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麼?秦雲帆同學!”
一字一句,寧果說的尤為認真。
巴掌大的娃娃臉,眸光璀璨如昔,隻額上清楚的覆著一道刺目醜陋的傷疤,尤外鮮明。
秦雲帆看著看著摹的有些心疼。
無關情愛,隻是單純的可憐眼前這個少女。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如果一切的一切按著命定的軌道一一前行從未發生任何更迭,是否,她還是她,他,也依舊還在這裏未曾遠離。
慕乾笙,答應你的,究竟我該怎麼做?
秦雲帆默默歎了一口,承認道:“你確實摔了一跤!”
“在哪摔得?為什麼會摔?”
且區區一跤竟把自己摔得斷胳膊斷腿,差點毀容殘廢,寧果實在想不出理由。
“你跳崖了!”
“……”
“因為慕乾笙訂婚了!”
“……”
“不過最後沒訂成!”
“……”
短短三句話,嚇得寧果虎軀一震,“你說,阿笙訂婚了?”
“本少說大姐,您最應該關心的不應該是,您老人家跳崖了不是麼?”
“這不是大難沒死被你救了!”
寧果笑著安慰。
“剛剛你說阿笙要訂婚了?等等,現在是哪一年什麼日子?”
“2015年9月”
“我的姥姥喲!你意思是說自跳崖後我一覺睡了五年!”
秦雲帆扶額,白眼唾棄道:“你說你這腦袋裝的到底是什麼!不如的人裝的稻草,本少看你整個裝的就是一草灰,風一吹,剩的渣都不剩!”
“五年?”秦雲帆唇角一勾,繼續道:“您還真會抬舉自個!真當自己是一睡美人,油鹽不進,倒頭一睡脫俗凡塵了都。那本少是不是該可惜,這美人啊沒被王子吻醒,倒是被一針頭紮醒的,嘖嘖嘖!”
“少來!”
寧果突然有些痛心疾首。
五年啊,不是五天,五小時,更不是五分鍾!記憶就這樣一下子空白了五年,自己陡然從17歲蹦到22的階梯,還帶著一身抹不掉的疤。
“這事,我爸媽知道嗎?還有,阿…笙知道嗎?”
“你爸媽?”秦雲帆有些遲疑,黠亮的桃花眼直直盯著寧果,似乎想望出個所以然,輕聲嚼道:“你…爸媽?”
“哦對!”秦雲帆恍然大悟,“你爸媽不是長年移居國外嗎!最近幾個月不是剛給你通了電話,分配給你一任務,難道,你…忘記了?”
秦雲帆小心的提醒:“說是一年之內不準聯係,視頻電話qq都不行,讓你在這一年內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體驗生存的真諦。”
寧果半信半疑,一年之內不聯係,自某生存還真有些像老爹的作風。
“那阿笙呢?”
“他是和誰定婚?”
“這五年我是又去了哪,又做了些什麼呢?”
片刻無言
秦雲帆沒有答話,陰沉的眸子看著寧果許久,突然問道:“寧果,你還想見慕乾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