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眾人不識,竟如此膽大敢公然喝停慕先生的訂婚宴!

“這女人誰啊?”

“不知道!”

“難不成是慕先生未了情債的舊主?”

“盡瞎放屁,蘇城哪個不知慕先生從來片葉不沾身!哪有舊主之說!”

“……”

席間議論一片。

而慕乾笙的目光,自始至終,從那道熟悉的身影走近,伴著心髒劇烈跳動的沸騰,撲通,撲通,再也沒離開過。

嗬!慕乾笙,你也就這點出息!

熟悉的身影漸近,慕乾笙並未阻攔,收好掌心的鑽戒,五指覆上溫熱的柔夷,冷眼旁觀著突然跳躍的身影,不動聲色。

“乾笙!”

蘇黎有些擔憂,麵紗下的真容看不清表情,蘇黎很想掀開麵紗一看究竟,但她始終不敢。

訂婚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多的謎團纏繞,是誰送的賀禮?盒子裏裝的是什麼?剛剛攪局的女人又是誰?和乾笙是什麼關係?她都無從知曉,也從來無權過問。

她能做的,隻是慢慢的,用力的回握著慕乾笙。

十指緊扣!

——

寧果突然覺得有些苦澀。

良辰!

美景!

訂婚宴!

她沒有來晚,為什麼,還是晚了?

眼睛止不住的發酸,寧果極力忍著不去看那十指相握的雙手。

真好,她的阿笙還是那麼帥,慶幸,自己依舊能在人群中一眼把他認出。

他訂婚了,帥氣的西裝加身,如墨的眉眼,梨渦淺淺。

阿笙!

那是她的阿笙啊!

可為什麼,新娘不是自己?

明明他還欠自己一個婚禮?

寧果極力忍著淚,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彩虹的大襖,包的很暖,為什麼每走一步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阿…笙!”

寧果終於停在他麵前,艱難的吐詞。

在獄中1800多個日子,寧果排練過無數次再見乾笙的開場白。

“阿笙!對不起!”

“……”

“阿笙!你過的好嗎?”

“……”

“阿笙!我過的很好!”

“……”

“阿笙,我想你了!真的,真的,好想!”

“……”

“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

一個人對著冰冷的牆壁,寧果通常說著說著便哽咽了聲,淚模糊了視線,決了堤。

——

“阿笙,我牙疼!”

寧果小心的靠近,如往常般小心翼翼地輕輕揪起慕乾笙西服一角,腹中千言難盡,隻是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哀求道。

“阿笙,我牙疼!”

眼前陰沉的雙眸似一汪沉潭,融不進波瀾半點。

慕乾笙就這樣打量著寧果,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如同打量著一個跳梁小醜。

“你說,你牙疼!”

慕乾笙摹的笑了,嘴角不經意間蕩開梨渦淺淺。

隨即好看的單手覆上寧果拽住西服的指尖,冰冰涼涼,然後,一根,兩根,慢慢的撥開,極盡溫柔,極盡殘忍。

“那又與我有何幹係!”

慕乾笙說的極慢。

“難不成今日寧果小姐叫停了慕某的訂婚宴,隻是為了和慕某親口說一聲你牙疼?”

似聽到一個天大的冷笑話般不可抑製,慕乾笙握緊了蘇黎的手,胸膛劇烈的心跳跳的越發不可遏製,竟隱隱有些痛覺。

“慕乾笙”

幹啞的喉音吐出,寧果竟不知,闊別了五年的字眼,原來輕聲念出來是這般的疼痛,然後她清楚的聽見自己說道:“訂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