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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訪談的記者到沭縣來,原本是想暴光的,後來和孟誌遊有了接觸,又到基層走訪,耳聞目睹都和舉報人信中所說大相徑庭,相去甚遠。如此說來不但不能暴光,而且還應大力頌揚。記者回北京前,對前來送行的孟誌遊說,孟書記,按照你對我們說的思路放開手腳幹吧,待沭縣變了模樣,我們來為你慶功!
孟誌遊有點靦腆地說,我那是瞎琢磨,隨嘴亂嘟嚕,見笑啦!
那個女記者和孟誌遊開玩笑說,我們就愛聽你亂嘟嚕,何時來,聽你安排。
這下孟誌遊的壓力大了,說話如潑水,覆水難收回。昨天他和記者閑聊,把沭縣今後的發展思路說了說。他說城市建設要請專家來做總體規劃,城市如何發展,道路如何鋪,都要一步到位。建設不是娃娃搬家家,今天建明天拆;柏油路不是餃子皮,啥餡兒都想往裏塞,今天裝水管,明天拉電纜,後天通管道,將好端端的一條柏油路折騰得死去活來,疤痕累累,恨不能將路麵縫上拉鏈,想幹啥一拉就開……
做好上述兩件事,孟誌遊就要著手建居民住宅小區。產生這個想法,緣於兩則笑話。
孟誌遊一次去赴喜宴,酒喝到開心時,一個人悄悄說了一則葷故事。故事說的也是兒子結婚的事——這家住房緊張,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在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小房子裏。過去擠在一起,兒娘老子,三個人都習慣了。兒子要娶媳婦,家中添新人總不能無遮無擋的還睡一塊吧?於是就想出用布簾隔一下,兒子兒媳睡裏邊,老倆口睡外邊。新人結婚要行房事,剛開始倆人不懂身體語言,開口說話又有所顧忌,漸漸地便有了自己的暗語——喝一杯。這天晚上睡下後,兒子渾身火燒火燎的,久久不能入睡,於是就想用房事來催眠。兒子推推媳婦說,咱們喝一杯吧?媳婦回話說,好啊,我也想喝呢!父親聽到後心裏老大不痛快,心想好你個忤逆兒子,娶了媳婦忘了老子。平時我最好這一口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媳婦在裏邊偷偷地喝,竟然不叫我,我豈能饒你!於是騰地坐起身,披上衣服就要過去看究竟。婆娘瞅出門道,一把拉住他,不讓他挪身子。婆娘不便開口,用手指指那邊,一邊擺手,一邊也用暗語說,你想喝,就喝你自個兒的門麵杯吧!
聽了這則笑話,一桌人都笑噴了。
受到啟發,另一個人說,我也講一個吧。他的故事說這家有四口人,倆大人帶倆孩子,由於住房緊,一家人常年擠在一張床上。這天晚上男人想婆娘。過去幹這事都是瞅準孩子不在家。起先男人也想忍一忍,待明天孩子上學再做不遲。可是睡了一會睡不著,心裏一直惦記那事。男人聽聽床上沒有動靜,估摸孩子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爬到婆娘身上。剛到興頭上,小二子醒了,大聲問誰晃床,不讓人睡覺啦?男人趕緊停下,屏聲斂息,死豬樣的趴在婆娘身上。過了半晌,見床上平靜下來,又繼續動作。才動幾下,小二子又醒了,當是他哥搗亂,開口便罵。男人見小二子亂嚷嚷,抬手給他一巴掌,說半夜三更的瞎叫啥,睡你的覺!小二子被打得哇哇大哭。小大子在床那頭幸災樂禍地說,打得好!看你還敢誣賴我?告訴你,我早就聽到了就是不說!
別人聽了故事哈哈直樂,孟誌遊怎麼也笑不起來。那時他就想,等縣裏各項工作都上軌道,他就到地區規劃局去,請專家來規劃一下,老城區當拆拆,當建建;另外再建幾處市民廣場,讓市民有住的,也有玩的。
當然,農村那一塊也要認真籌劃,農民要增收,農業要增效,待農民手中有了錢,農村建設就上了議事日程。
孟誌遊琢磨著,待把這些大事都辦妥帖,他也就到齡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