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悶哼,法蘭克將握著隻枝條的手迅速收了回來。
而失去法蘭克力量支撐的樹枝露出那灘水麵隻有短短一寸的樹柄則緩慢的消失在了沒有一絲波紋產生的水麵下,冒出了三兩爆開的氣泡......
很驚疑!法蘭克蹭蹭地連退兩步坐倒在旁邊的地麵上。
那可是新鮮的樹木啊!竟然在那水裏沉了下去!而且——
法蘭克絲絲的抽了口冷氣,向自己先前握著那樹枝的手。表皮已經變得血跡斑斑,還滲出了不少帶著血絲的液體。就像是在硫酸中浸過一樣。
“好強......的......腐蝕性!”法蘭克咬牙將已經開始潰爛的手向地麵的泥土蹭去。身上沒有帶水,也隻能這樣了。不然的話,讓那該死的東西接著腐蝕下去的話就麻煩了。
被腐蝕得千倉百孔皮膚勾在地麵的草葉上,為法蘭克用力一扯——一聲壓在喉嚨裏的慘叫聽起來怪異萬分,如厲鬼冤魂一般。
......
與此同時。
崖月聚集地
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內——
一座銅質的華麗燈台上,一字燃燒著三根白色的蠟燭,火光隨著躍動的焰尾不斷的搖曳。透過那常日難得一見的蠟燭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在算不上是的明亮的光線中輪廓模糊。
“大家對於我的決定有什麼意見嗎?”
落座於圓桌對門上位的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將身子略微的向前壓去,同時將膝蓋上的白色毛毯向上拉了拉,不急不緩地說道。
如果法蘭克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出來來,這該死的老頭子就是夜闌外號叫作貓爺的老板,以及那標誌性的笑容。
“不行!這麼做的話,整個聚集地都會有危險的!絕對不能這麼做啊!”
夜闌老貓的話最後一個字的回音都還這窄窄的房間當中回蕩,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個人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將覆蓋在臉上的麵具扒拉了下來,啪的一下砸在了桌麵上。將內心的話語吼出來後的嘴唇依舊微微張開著,胸膛起伏深吸著空氣中混濁的氧氣。
這時可以發現圍坐著整張圓形桌麵上的人,除了夜闌老板以外全部都戴著一副怪異的麵具——粗線黑筆描繪著一副咧到耳邊的笑容......
麵具下,圓圓的眼孔中,反射著蠟燭躍動的火光的是眾人含義豐富的眼神。不時向著站起來的那個男人望去——臉上留著一塊紅色的胎記的男人神色有些僵硬,但仍舊是絲毫不肯退讓地死死盯著那個麵露人畜無害的微笑的老人。抵在桌子上的銀色麵具被男人的力量按得哢哢作響,顯露著此刻站立在眾人的目光下的複雜的心緒以及隱約的不安。
“查裏克,但......我們這樣做不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嗎......”
老人依舊是那不變的微笑,似乎這個叫做查裏克的男人的魯莽的無禮對其絲毫沒有影響。隻是沒有人能夠看到那隻放在桌子下的手一直緊握著,那個男人頹然坐下來之後才慢慢地鬆開。
幾道隱蔽的目光偷偷地向著老人的臉上望去——查裏克低下了頭,麵無表情地將那塊出現了一絲裂痕的麵具重新覆蓋到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