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的雲層就彷如一副生動的寫意水墨畫,時不時在墨黑濃雲中竄出的幾條青色的電蛇為這寫意的畫麵添上幾分西方油畫的真實感。天空中的烏雲是自西往東而行,不多時,最後的一抹亮色也消失在東方的天際。隻剩下漫天翻滾的黑雲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東西。
遮天蔽日的變異蜂發出巨大的嗡嗡聲,遠遠看去就如同和天際連成一片,就像是烏雲壓低的一角。變異蜂群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法蘭克也靜靜地站立,似在等待著什麼。兩方達成了某種詭異的對峙。雙方的分界線便是那張此刻正在地麵上緩慢融化的鼠皮。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是一隻早已死去多時的老鼠,其的毛皮也不可能會如此快的就開始腐化的。而麵前的場景是,那張先前便被紮得千倉百孔的鼠皮此刻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溶解成一灘黑色的液體,然後被泥土吸進去,在地麵上留下一塊黑色的痕跡。
仔細一看,還可以發現在老鼠皮的周圍有不少變異蜂的殘缺的肢體,一些落在鼠皮上的殘屍還冒出陣微不可察的青煙後同周邊的毛皮一起融化消失。
原來在剛才法蘭克將手揮出去的一瞬間,其手臂上再次卷出無數根透明到看不清的絲線紮進襲來的蜂群之中,混著變異鼠的血肉碎片就像是虛空之中張開的一張暗紅色的巨口,在變異蜂的這團黑雲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變異蜂群形成的黑雲上造成一個巨大的缺口的同時,那些透明的觸手裹挾著變異蜂的殘肢碎片重新回到了法蘭克的手臂上。
被法蘭克變異後生成的觸手絞碎的變異蜂,爆開的身體撒出大片的酸液,將周圍的土地燒的吱吱吱作響,空氣之中可以聞到難忍的酸臭味。似乎變異蜂體內分泌的酸液同地麵上的雜質發生了某種未知的化學反應——地麵上的那塊鼠皮已經徹底融化了完全不見了蹤影!
這種東西要是弄到了身上?
法蘭克不敢再想下去了。正是如此想到的法蘭克卻驚駭的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那些變異觸手並不隻是想象之中的單單將那些要命的變異蜂絞碎殺死而已,幾乎每一根小小的觸手絲線在將那些變異蜂穿透之後,都勾回來了一部分的殘屍碎肉。千萬條觸手一起,就形成了一個黑色的肉球向法蘭克襲來!
“該死的!”法蘭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就想像先前一樣操控那些觸手將這還帶著巨量的化骨酸液的肉球給“丟”出去。可是法蘭克當即心頭一涼!完了!自己的命令失效了——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的驅使,那些觸手就好像失控了一般,不!應該是一種故意的抗拒!法蘭克感受到了自己的雙手對於那個越來越近的肉球的渴望。多麼荒謬!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對於某種東西的極度渴望。可是這一切就是真實地發生了。
這一刻法蘭克甚至想要抽出背後的“斷鋼”將自己的雙手給剁下了。或許在失去雙手後自己會難過上一段時間,但在他那幾乎隻要不是腦袋心髒這些要害被打爆都可以活下來的小強般的恢複能力麵前,這些還不都是一盤小菜!隻是法蘭克已經有些驚恐的發現,那一刻自己失去控製的似乎不隻是那些變異的觸手,乃至於自己的雙手自己的全身都在那一瞬間完全失去了控製,那種感覺就像是那一次自己的脊椎被一頭變異獸給撞斷了,不!不恰當!這個比方不恰當!起碼脊椎被撞斷了,自己還可以控製脖子以上的部位。可這一次法蘭克法蘭克發現自己就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