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
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連聲調都似乎是一致的兩個字,簡單生動直白清晰的揭示了某人窮吊絲的本質之後,某個自稱為史上最偉大的鏢客的家夥沉默了。
兩人沉悶地爬行在狹小的斜坡上,隔上四五米才有一處的微弱紅色光源的照射下,本來就有些壓抑的空間裏就更加讓人喘不過氣來。悉悉索索的隻有兩人身上的衣服摩擦在粗糲的水泥牆麵上的聲音。
法蘭克在前麵手腳並用的努力爬行著,笑麵則低著頭緊緊地跟在法蘭克的身後。說實在的,法蘭克很不習慣現在這樣子,並非不不習慣笑麵,而是不習慣有人如此近的距離跟在自己的背後,盡管經過半天的接觸看出笑麵並非那種陰險狡詐之人,反而像是有點神經質的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但請記住現在是末世,是特馬的殺人不吐骨頭的該死的末世,老槍已經在不久前不明不白的死了,死亡離自己又有多遠呢?
本來法蘭克是想讓笑麵走前麵的,但哪想到笑麵死活都不肯,甚至麵對法蘭克一臉懷疑的表情拔出鏈鏢擺出一副”要是讓我走前麵那就流血吧“的姿勢來。無奈,在那流的是誰的血是個未知的情況下,法蘭克隻能妥協了。
當然讓笑麵跟在自己的身後並非表示已經信任笑麵了,相反,在整個向上爬行的過程當中,法蘭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雖說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遭遇來自背後的襲擊的話,法蘭克不能夠保證在這種狹小的空間當中完全回避開來,但法蘭克有信心在笑麵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地情況下絕對無法做到對自己的一擊必殺。
這是一次另類的試探吧。相信如果笑麵想要殺自己的話,麵對後背毫無遮攔的自己,這次絕對是最好的機會了。
經常的事實是,個人臆斷的猜測往往和現實相去甚遠——
法蘭克一人無聲的在前麵爬著,全身心的注意力則集中在耳朵上細細地傾聽著來自後方的動靜。笑麵則低著頭默默地跟著,有好幾次頭都快碰到法蘭克的腳底板了,搞得法蘭克幾次都差點沒神經發作。為什麼笑麵會從進入出入口的斜坡通道開始就沒有抬過頭呢?
因為她不想看到前麵的東西,多麼簡單的回答。笑麵的前麵有什麼呢?答案是除了法蘭克扭動的屁股外還會有什麼東西。相同的道理,笑麵身為一個小姑娘,是絕對絕對不希望法蘭克這個看起來又猥瑣又不講道理的大叔跟在自己的身後,看到——一想到這裏笑麵就有點兒耳根發燙。
有些時候,很是簡單的事情就僅僅是因為人們的臆斷猜測而變得複雜起來。
紅色的光源時不時地閃爍一下,兩人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上爬著,都不想再在這裏多呆上一秒鍾了。法蘭克是迫於精神上的緊張,急於結束這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的狀態。笑麵則是難以忍受想象中前方令人尷尬的景象以及從前麵那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怪異氣味。法蘭克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洗過澡了,先前在開闊的地方還沒有感覺,一旦來到現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裏,就連他自己也感覺到自己身上有種怪怪的味道了。當一個人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怪的時候,可想而知.......
所謂“欲速則不達”,法蘭克可以說是在經曆過有史以來人生最漫長的幾分鍾後終於看見了那個邊緣亮著一圈紅色的指示燈圓形金屬。突然間後麵一震,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自己的腿上。法蘭克當即心頭一跳,圈起腰來就要回身,以至於頭在反著沙的水泥麵上擦出一道豔目的血痕來都沒有感覺,那東西在自己腿上撞了一下之後就飛快的向後退去。
笑麵的鏈鏢?不對!自己腿上除了剛才的那一下並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出現流血傷口的刺痛感。況且如果是笑麵出手了的話,因該是朝著自己的要害下手才對。難道是因為角度的問題!?
瞬息一刻並沒有時間想太多,法蘭克凝聚視線的雙眼向後望去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