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斷鋼與條件(2 / 2)

當那刀尖反轉,變成刀柄麵對自己的時候,法蘭克徹底糊塗了。這是要鬧哪樣啊?誘騙自己拿刀,然後大喊刺客,借刀殺人?法蘭克有一個不好的習慣,胡思亂想,尤其是當他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的時候。腦海中天馬行空的畫麵甚至飛到了月球上。

“怎麼,不敢拿?”老人依舊是一種誘拐小蘿莉的大叔語氣。

當法蘭克的掌心接觸到那沒有手柄的重鐵時,一股麻麻的感覺傳來,像是什麼鑽了進來,之後心中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法蘭克拿著它,拿著它!

法蘭克下意識的就要鬆手,太過詭異了。不過手卻是不聽使喚仍舊緊緊地握著粗糙的把手。

“刀名斷鋼”老人的聲音拉高了音調,看到鏢客眼神快速變換的盯著那漆黑的刀刃,老人內心一鬆,賭對了。也是,沒有能夠抵擋住這把妖刀,就算是這個在印象中無比警覺的男人也不行:”隻要你再幫我送一封信,這把刀就是你的了。”

話音沒落,鏢客就將刀一把插到了桌子上。扭頭就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再告訴你老槍出的最後一個任務的信息。”看著突然跳出自己預定軌跡的動作發生,老人的語氣有些紊亂急急的喊了出來。

沒有看到立刻轉過身來的法蘭克,在那一個轉過的瞬間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

......

現在時間上午九點二十四分。崖月聚集地一條沒有什麼人的街道上。法蘭克目視前方走著,瞳孔卻沒有焦點。他手裏拿著幾張幾張損了角的照片,這是那個老家夥直接重獵人資料上扒拉下來,與老槍接下同一個任務的賞金團隊,而且就在老槍剛離開基地兩個小時接下的任務。

一切看起來都似乎明了了。用一個前世界的專用術語來講那就是殺人搶怪!隻不過法蘭克始終覺得這中間一定少了點什麼,始終抓不住的那一部分。鏢客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法蘭克前腳離開的那個房間內——

毛毯落到地上的老人用布滿皺紋的手抽出了信封裏的東西,一張幹幹淨淨的白紙,那封經由法蘭克穿越無數死亡地帶送來的信封中裝的隻是一張什麼都沒有寫下的白紙。而現在那張白紙被老人踮起腳尖放到牆壁的油燈中化成一堆燃燒的碎屑,突然明亮的光線照著老人那明明暗暗的臉。

老人一瘸一拐的走回到椅子邊重新坐下,拉起毛毯在腿上蓋好。房間內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也走出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子。

“為什麼要把斷鋼給他,你因該知道那把從遺跡裏出來的刀的價值。”如果法蘭克也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個就是當初那個給自己那封信的女人。

“不要質疑我的決定,如果當初按照你的意思,恐怕我現在又損失了一個珍貴的手下。”

聽到這裏女人的臉色有點微微發白:“那個死掉的人的真正死因並不是脖子被踩斷。”女人的聲音遲疑著:“在那之前他已經死了。折斷他的脖子恐怕隻是想讓那人有個正常的死因。”

女人後退了一步重新回到了陰影裏,不過聲音卻沒有消失。

“在死者的身體裏檢測出了高濃度的病毒,來源應該就是那個鏢客,不過按照這麼來推算的話他體內的病毒含量早就超過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聲音中的疑惑並沒有任何的掩飾流露出來:“而且那種病毒執行的命令並不是感染而是毀滅,徹徹底底的毀滅!!!”

“這個目標根本就是不可控的,太過危險了。”陰影中的人一口連著下了定論,帶著輕微的喘息。

“再次重申一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老人的沙啞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回響著:“目標越是不可控製,不是越能幫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嗎?”

“那個人似乎與死去的那個獵人有不清楚的關係。”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隻要小心一點,這或許是最重要的一張王牌。”老人此刻的聲音中已經聽不出一點兒老態的感覺,仿佛就像是泥沼裏的蝮蛇發出嘶嘶的響聲。

女人的聲音消失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窄窄的小房間像是又重新回到了時間軸上一樣,裏麵傳來一個遲暮老人的歎息。

“法蘭克,你可是我不多的朋友啊。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