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叫解釋了?”蕭潛冷笑,“你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了?”
顧苡抬起頭來,“不然呢,我也說了,你就是在故意找茬。”
蕭潛說,“那麼清歡被誣陷抄襲的事,也是我跟你找茬?”
“那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無中生有還是你自己做的不幹淨讓我發現了?”蕭潛抬起頭來,“爺爺,蕭家怎麼能留著這樣的女人存在?她容不得別的女人,明裏裝的大度,暗地勾結外人,用肮髒手段對付別人,完全的小人行徑,她哪裏配得上做蕭家少奶奶,沒錯,我喜歡清歡,我喜歡的就是清歡善良純潔,從來不會有你這份肮髒的心態,你以為除掉了清歡這個心腹大患你就能高枕無憂了?顧苡,我就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你這樣的惡毒的潑婦,你以為你誰會瞎了眼瞧上你,跟你百年好合?”
顧苡怒極反笑,對蕭潛斬釘截鐵,“好,離婚就離婚,蕭潛,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最好別在反悔!”
蕭潛還想應聲,卻聽蕭衹渾厚的一聲,“夠了。”將兩個人的爭吵一齊打斷。
蕭衹似乎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幹癟的身板,穿著唐裝,前胸後背似乎都貼到了一起,起伏卻也顯得更明顯了,隨著緩緩的呼吸,胸骨一下一下的隆起著,似的蕭衹整個人看起來平靜,卻不怒自威。
“誰讓你們離婚的,誰許你們提出離婚兩個字的?”
蕭潛看著蕭衹,“爺爺,我不愛她,為什麼我不能離婚,六年了,你也看到了,我跟她磨合了六年,但是隻是兩個人都變得更加傷痕累累,婚姻也沒見得圓滑了,我們還有什麼好磨合的?別說是六年,再給我六年,八年,十年,一輩子,我也不會愛上她,難道我就要一輩子都對著她過嗎?”
“一輩子又怎麼樣?蕭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那份資產,還在我手裏握著,你的資產裏,有一億的資金,放在顧苡的賬戶裏,為的就是防止你沒事在外麵亂搞,給顧苡添堵,要是你再敢給我亂來,一億就給顧苡拿走!”
蕭潛整個人一震,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沒錯,當年的一億彩禮,那就是為了給顧家保證,給蕭家少奶奶一個底氣。
雖然聽著說蕭潛身價多少個億,好像一億彩禮也不算多,丟了就丟了,但是,身價是身價,錢是錢,明白的人知道,身價不等於就真的有那些錢,但是,顧苡那裏的一億,卻是真金白銀,真真正正的一億。
誰舍得就那麼給人?
蕭潛真被逼急了,以他的脾氣,或許就真的不要了,但是,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
蕭潛看著蕭衹,“爺爺,你這是偏心外人!”
“我就是偏心了,而且,在我心目中,小苡不是外人,但是,你要是再敢給我胡鬧,我就把你變成個外人!”
“你……”蕭潛看著蕭衹,再惡狠狠的看向顧苡。
她到底給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了,這麼些年,也看到了她跟他的種種不合,看到了她種種缺點和不安定,但是爺爺還是站在她這邊。
蕭潛氣憤的回頭道,“爺爺,你早晚要後悔,你早晚能看清,這個顧苡表麵乖順內心邪惡的一麵,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他恨恨的轉身,擦過了顧苡身畔的時候,對著顧苡的耳朵道,“你贏了,顧苡,這事我記著了,陷害清歡,毀我畫像,顧苡,你好樣的,你厲害,我就從沒見過你這樣心如蛇蠍,黑心黑肝的女人,你以為你騙過了爺爺就行了?我告訴你,不是,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抓起了桌子上的車鑰匙,拉起了自己的外套,向外闊步衝去。
“你……蕭潛,你這個混賬小子。”蕭衹在裏麵氣的吹胡子瞪眼,卻也隻能拿他沒辦法。
倒是還是顧苡,拉住了蕭衹,低低的道,“爺爺……人的心是沒辦法改變的,他討厭我就是討厭我,這句話他說的沒錯,不管是過了多少年,該討厭的,還是討厭,就好像我小時候就不愛吃西瓜,過了這麼多年,給我一口,勉強能下咽,但是,還是不愛吃,越是勉強……越是心酸。”
顧苡是想要離婚的,但是,當他對著爺爺嘶吼著說,我要離婚,顧苡的心,卻還是擰到了一起去。
他們都想離婚了。
六年不曾提過,現在,他們卻都開始叫囂著要離婚了。
可見,是真的都忍夠了,不能再忍了,這婚姻,終究是挺不下去了。
蕭潛鬧了一通離開,顧苡麵對著外麵家人各異的目光,剛開始還覺得窘迫,無地自容,漸漸的,她發現,他們怎麼看,她都習慣了,似是已經有了免疫力,再怨毒的目光,也都無法讓她的心受到一星半點的驚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