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齊刷刷地看著沈歡。
沈歡:“……”我放錯了。
·
顧二少發現,家裏有個小破孩兒很礙眼。
吃飯時,許幼會可憐兮兮地對沈歡說,“姐姐,我想吃這個,你給我夾菜……”
然後沈歡就溫柔地給他夾了。
顧淮悶聲把碗一推,示意沈歡幫他添飯的時候,這女人一瞪眼,“你自己沒手?”要多凶有多凶。
二少肩一縮,這忍了。
看電視的時候,許幼會悠哉悠哉地臥在沈歡懷裏蹭蹭,那樣子十分享受。
他胖乎乎的小手一點,“姐姐,我要看喜羊羊。”
沈歡還是沒有異議地做了,她很有耐心地陪著看。
電視裏響起一個猥瑣的聲音,“小羊們,我灰太狼大王又來了……”
顧淮很鬱悶地看著這一大一小,冷著聲說,“換台。”
沈歡淡淡地說,“臥室裏有電腦不會自己用?”
二少不滿地哼了聲,還是忍了。
·
夜晚。
顧淮從來沒有覺得晚上是這麼的美好,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沈歡的身材,從背後攬住她的腰,“睡覺吧,嗯?”
最後一聲微微上挑,帶著一種暗示。
狼崽子終於露出尾巴來了。
沈歡刷碗的動作一頓,直接把碗推給他,淡淡地說,“你來刷。”
她竟然誤會成了這個……
顧二少眼角一抽,很心酸地刷完了碗。
時間慢慢的在他等待中過去,顧淮眼巴巴地瞅著她。一看見沈歡打了個嗬欠,他連忙將人抱住,推開了臥室的門。
沈歡在他懷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臥室中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寬大的枕頭底下,一個男童正眉開眼笑。那小腳丫一晃一晃,刺的顧淮眼睛疼。
顧二少臉都黑了,威脅道,“出去!”
許幼懶懶地開口,卻不理他,“姐姐,咱們睡覺吧?”
女人輕手輕腳地跳出他的懷抱,對有些呆愣的他微微一笑,“二少,你睡沙發吧。”
然後“碰”地一聲關了門。
二少怒了,他的婚後生活就是這樣的?好不容易沈歡對他有了點兒意思,卻看的見吃不到!
暴躁的顧淮一腳踹開了門,卻見到裏麵的兩人一臉了然地看著他。
沈歡指了指地鋪,“你睡這兒。”
地上擺著一層被子,竟然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二少委屈地抽了抽鼻子,認了。
沈歡看著他那樣子,突然笑了。明明昨天還橫眉冷對,今天卻別扭的可愛。
她輕輕地走下去,在顧淮的臉頰上印下一個清淺的吻。
謝謝他今日在眾人麵前的為她辯解,沈歡很開心。
那一句“我要你,卻不愛你”,好像隨著之前的記憶,被封在了不能碰的記憶裏。
也許沈歡該認真地對待這次婚姻了。
·
第二天清晨。
沈歡剛醒來,下意識地摸著身邊,原本應該存在的柔軟觸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堅硬的感覺。
她感覺不對勁地睜開眼,卻發現躺在身邊的並非許幼,而是顧淮。
好死不死的,她摸到的正好是顧淮的胸。
沈歡推了推他,有些不解,“小家夥呢?”
許幼怎麼不見了?
顧二少迷迷糊糊地說,“送去學校了。”他一直嫌這家夥煩,就安排竹淵趕緊找個學校扔過去,別再來打擾他跟沈歡。
沈歡瞠目結舌,連忙問,“去學校了?他怎麼會乖乖去的?”
這樣的關心讓顧二少猛地醒來,有些不悅地低沉道,“有竹淵陪著。”
哦,又纏著想學武……
沈歡莫名地有些頭疼,身旁的人卻突然將她壓在身下,俊美的容顏逼近,笑的十分痞氣。
他曖昧地在她脖頸處輕蹭著,有些委屈地說,“昨天的,該補回來,嗯?”
心裏“咯噔”一聲,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沈歡偏過頭,打算裝聾作啞,“什麼?”
顧淮卻並沒有多說,輕輕含住了她的耳朵,舔舐著,惹得她一陣輕顫。
耳朵是沈歡最敏.感的地方,這家夥怎麼知道的?
舔了舔唇,很滿意她的反應,顧二少一隻手流連在她的柔軟上,另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挑開了她的睡裙。
這樣露骨的眼神讓沈歡有點臉紅,她瞪著顧淮,不滿地低呼,“起來!”
還嫌不夠折騰嗎?
顧二少懶散地笑,直接拒絕,“不。”
就在這種時候,沈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像是找到了救星,深呼出一口氣,在顧淮幽怨的目光下接了電話,“喂,是誰?”
那邊的人顫抖著聲音說,“沈小姐,蘇黎她……跳樓,死了……”
沈歡的心突然涼了半截。
“說什麼?”沈歡沉穩地回答,眯了眯眼。
“說她遲早會回來看你!在下麵等著你!”
一陣陰風吹來。
沈歡眉目一凜,身子顫抖,這是死前的詛咒?
顧淮卻握緊了她的手,冷笑著,“本少得看看,什麼鬼敢從我手上搶人!”
·
精神病院。
女人穿著潔白的病服,雙眼睜的大大的,鮮血在身下流淌。
蘇黎生前是C市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豔名遠播,愛慕者數不勝數。可死後卻無一人敢接近她的屍身,隻因為那留下的遺囑太過瘮人。
生前死不瞑目的人,死後會化成鬼的。
沈歡到的時候,看見所有人離著這屍身保持著五米的距離。
“沈小姐,您來了?”正手足無措的人們看見她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顧淮,突然神色變的恭敬,遞過一張紙條,“這是蘇黎留下的遺囑。”
沈歡並不害怕,打開卻嚇了一跳。
這上麵的字竟然都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字體娟秀,卻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顧淮捂住她的眼睛,沉聲道,“死之前有沒有異常現象?”
護士狐疑了一會兒,說,“沒有。”
沈歡將顧淮的手移開,深吸了一口氣,“死者為大,但屍體先不要動,等警方過來。”她轉了轉頭,“我要去上廁所,你幫忙帶下路。”
顧二少微微皺眉,“害怕就對我說。”
他這副擔憂的樣子讓沈歡發笑,淡淡地回答,“沒事的,我以前可是做法律的,這種案子接的也不少。”隻是從來沒有一件和她扯上關係罷了。
“膽子是真的不小。”想起沈歡戲弄顧安那件事,二少低低的笑,“去吧。”
在護士的帶領下,沈歡曲曲折折地走。
這醫院不大,卻比較難走。過了好一會兒才到了廁所,沈歡剛想說一聲“謝謝”,後頸卻傳來一陣劇痛。
她吃力地轉過頭,那個小護士正冷冷地看著她。
你這是……要做什麼……
沈歡張了張唇,卻聽見護士說,“你早就該死了。”
難道蘇黎的那句話應驗了?
——我遲早會回來看你!在下麵等著你!
身後突然有一股寒氣,竄上人的心頭。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