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市公安分局,百花派出所。
牆壁上的古樸吊鍾裏麵,碩大的指針正滴答滴答的轉著,窗口那從塞納河畔買回來的石頭風鈴,此時正發出細微的“叮叮”聲。
今天的天氣仍然如昨日一樣,陰陰沉沉。
就如同此時剛從所裏食堂就餐歸來的歐陽玄青,那張隔得老遠便讓人避而遠之的精美臉盤,一樣陰鬱。
今天食堂的飯菜仍舊糟糕的一塌糊塗,不是鹹的要死,就是辣的要命。
原本想喝碗湯墊吧墊吧,卻發現西紅柿蛋花湯裏既然放了該死的香菜。
對於從小就將香菜視為“生化武器”級別的歐陽玄青來說,她今天注定還得回辦公室啃麵包。
“滴滴滴——”
剛坐下身子,還沒來得及從抽屜裏麵掏出麵包的瞬間,桌上的電話響了。
“喂?哪位?”
將那如玉蔥般嬌嫩纖細的手掌從抽屜裏麵拿出來後,歐陽玄青提起了電話的聽筒。
“是的,龔所!我知道了,我馬上帶人去現場處理……”
大約三十秒後,臉色原本就顯得抑鬱,此時那雙如柳葉般筆挺的秀眉更是糾結的歐陽玄青,重重的拍下了手中的聽筒。
“呼……”
站起身輕噓了一口氣後,身著警服,頭戴警帽,整個人英姿颯爽到一塌糊塗的歐陽玄青頓時冷笑著開口道:“該死的關係戶,以為跟所長打了招呼,我就會偏袒哪一方?真是幼稚的可笑……”
“歐隊,沒事了吧?沒事,弟兄們就回去休息了啊!”
就在歐陽玄青站起身,準備挪開椅子有所動作的時候,那從她進來便緊閉著的房門頓時開了,一個二十來歲的民警敲門而入。
“小五,今天中午休息不了了……”
看清了來人是所裏新進的畢業生後,歐陽玄青那一直陰鬱冰冷的臉龐,頓時難得的鬆弛了少許。
“呃……”
望著那年紀輕輕便被所裏所有兄弟稱為黑山老妖、萬年處女的警務隊長,新進民警小五霎時覺得,她們的隊長還是很講道理,很和藹可親的嘛。
“好了,別愣著了!趕緊讓那幾個就知道混日子的懶憊貨集合,咱們五分鍾後出發……”
根本沒有理睬此時腦子裏正想著有的沒的小弟,以一個女人的身份以及二十七歲的年紀從部隊空降到地方,成為警務隊長的歐陽玄青,便開始佩戴出勤的裝備了。
五分鍾後。
“人全部到齊了麼?裝備都帶好了麼?好了,咱們現在就出發……”
幾乎沒給手下人員回話的空隙,歐陽玄青小手一揮便率先上了警車。
“……嗬嗬!”
望著已經正襟危坐在副駕駛的歐陽玄青,大中午還沒得休息的幾個老油條,頓時紛紛冷笑著出聲。
……
下午一點十三分。
市中心醫院,急診室前。
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金來喜此時正滿臉愁容的盯著急診室上方“正在手術”的四個紅色大字。
“噠噠噠——”
腳上那雙英國純手工製造的皮鞋,已經在急診室的門前以每秒一步的頻率,來回踱步了二三十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