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說完,徐自安沒有開口,他轉過身去看窗戶外頭。
“寧瑜,許安知是我的女兒!”半天後,徐自安淡淡地說了句。“爸給她福安大廈是應該的。”
寧瑜的身子僵住,怔怔地看著徐自安的背影。
在得知徐寧馨出事,徐自安是那麼地恨許安知,一口一個地“孽種”罵著許安知。而這會,她說著寧馨的可憐,說著許安知的受寵,徐自安竟是在維護著許安知。
“對,安知是你的女兒,老爺子寵她是應該的。”寧瑜自嘲地說,她說完,見著徐自安轉過身子,淡了聲音繼續說道,“那我們的寧馨那,她有什麼錯,不過是因為我不被老爺子喜歡,老爺子連著出手救她都不願意。”
“寧瑜。”徐自安突地厲了聲音,他看著流著淚珠的寧瑜,很想質問她。
他想說,寧瑜,徐寧馨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可是這一句話卡在喉間,他沒有說出來。
“寧馨的事情,我們再想法子。”他換了一句話,在寧瑜淒楚的眸光下淡聲安慰道。
這個女人他愛了二十五年,就算被她一直騙著,他也不敢質問她。
許婉打算去B市徐家,徐惠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結婚,作為媽媽,許婉不能不去。
徐惠和顧恒的事情,許婉說不來是支持還是反對。
女兒長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許婉隻想許繪心過得幸福。
她總是很後悔,當初不該把繪心從徐家帶出來,不帶出來,繪心不會認識顧恒,現在可能早早地結婚生子。
慕家,許婉沒有多少感情,也知道慕家是個複雜的家族。
她其實不想徐惠嫁過去,但是轉念一想,不去慕家,又得和顧恒糾纏。
十一年來,顧恒沒有結婚再找,就可以看出他有多執拗,和徐惠差不多的性子。
她準備去徐家前,徐自安過來找她。
徐自安給了她一家銀行卡,說是他這些年存下的積蓄。
“這錢不多,給安知和小惠。”徐自安是這麼說的。
這卡裏的錢他本來是給徐寧馨的嫁妝,現在已經沒有必要。
徐自安的錢許婉壓根不想要,她把兩個女兒養大,徐自安父親的責任從來沒有盡到過,現在拿錢過來是什麼意思?
覺得內疚?想彌補?還是年紀大了,想找回兩個女兒。
許婉把錢退了回去,“錢,她們不會要的。”
許婉回道,說實話,她不想自己的女兒認回徐自安。
徐自安給她和女兒的傷害,不是一點錢可以彌補的。
“我知道錢很少,安知和小惠也不會缺錢。”是的,缺錢的不是許安知和徐惠,是徐自安自己。
許安知有傅斯年,徐惠手中有老爺子轉給她的徐氏股份,嫁給慕家也是過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徐自安他有一個瘋了的女兒,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妻子,錢對他來說是最缺的。
現在,他把自己的積蓄全拿出來,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留給你自己吧。”許婉依然是拒絕,她清楚徐自安的難處。
徐寧馨瘋了,想要在瘋人院裏過得好,需要錢打點。
寧瑜一直靠徐自安養著,沒有出去賺過錢。
許婉說完,把徐自安請了出去,她不想看到徐自安,對徐自安的恨意沒有以前那麼地濃烈,但是她是不會原諒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