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徐惠的心越發地加快,她捏緊話筒,對著電話裏的老爺子,輕聲問道,“爺爺!”
是他嗎?
話沒有說完,老爺子說累,先將電話掛了。
聽著電話裏“嘟嘟嘟”地聲響,徐惠越發慌亂,不是他,不會是他——顧恒的。
徐惠再怕,還是聽了老爺子的話去了酒店。
老爺子把人給她約好,她不能失信。
就算見到的人真的是顧恒,又怎樣?她大不了轉身跑掉,咬定自己不是死去的許繪心。
可是,這樣地想著,徐惠的心裏很是沒底。
她真的是怕,怕等會在酒店見到的是顧恒,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因為他,她被人冤枉,坐了牢,二十年的年紀最是美好,她卻在牢裏過了那個生日。如果不是爺爺的出現,她怕自己受不住監獄的苦,在裏麵丟了性命。
酒店到了,周管家讓徐惠自己進去,他說二樓的餐廳,說了具體的位置,獨獨沒有說人是誰。
徐惠忐忑不安地進去,她進了酒店裏,也沒有脫去自己的墨鏡。
墨鏡已經不是為了遮住陽光,而是一個麵具,將她的麵容遮蓋住。她自欺欺人著,戴上這幅墨鏡,別人就認不得她。
二樓是中餐廳,徐惠說了位置,迎賓台的服務員說要帶她過去。
“不,我自己去。”徐惠堅定道。
她知道位置,躲在暗處瞧見那人的模樣後,有機會可以選擇逃走還是留下。
一步步踩著高跟鞋往那位置過去,高跟鞋踩著軟軟的地毯上聲音很輕,可是徐惠聽到四周傳來很大的聲響,高雅的餐廳裏,說話聲都是低聲細語,哪來的聲響。
最後,她發現那些自己的心跳聲。
心跳得太快、太響!
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男人,男人的麵容在燈光下清楚地映入徐惠的眼底,她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
大學的顧恒是個很幹淨的男生,他不愛說話,對誰都掛著溫和的笑意。這樣的人最容易吸引住女孩子的注意,許繪心也不例外。
怎麼喜歡上她忘記了,可能第一眼瞧到顧恒的時候,就有了好感。
許繪心對待感情是被動的,她有意無意地往著球場走,為了多看一眼顧恒。
沒過多久,顧恒和她同寢室的女孩好上了,當時她的心裏有酸澀,但是沒有影響她的生活。
她依舊微笑著麵對自己的生活,將著自己的喜歡一點點地埋入心底,讓它隨著時間淡掉。
如果不是顧夫人找到她,許繪心不會插足別人的感情,更不會和顧恒在一起。
感情真的很奇怪,誰都沒法控製它的到來。
可能是許繪心拿了錢破壞了顧恒和別人的感情,所以她後來和顧恒一起被顧家強烈反對著。不是為了那一筆錢,許繪心可能忘掉了顧恒,找到其他喜歡的。
但是沒有如果,而且在那個時候,顧恒借她室友的煙霧彈引不了許繪心的注意,他會開始第二輪的攻勢,直接向許繪心告白。
所以,不管許繪心接不接受顧夫人的錢,她還是會和顧恒在一起。
理由很簡單,顧恒第一眼看到許繪心的時候,他知道,這個女孩是他的!
比起傅斯年整日冷著臉,顧恒的微笑讓人很溫暖,他和許繪心一起臉上更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他們是一樣的人,有共同的愛好,有差不多的學識,有相同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