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傅斯年回道,“徐爺爺,我帶她過來蹭個便飯,你不會介意吧。”
他們當這是相親宴,傅斯年偏說成是場家常便飯,而且帶著自己的女人過來做客吃飯。
徐老爺子沒有立即回答,他頓了頓,握緊手中的拐杖,淡著聲音開了口,“把人帶來吧。”
包括傅斯年,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傅徐兩家的相親宴上,傅斯年帶著自己的女人過來,徐老爺子竟然沒有半句的斥責,且是允許人來。
“人到了嗎?”在眾人驚訝時,徐老爺子又道,他坐直身子不由地看向門外,照顧他多年的周管家最是了解老爺子的心境,瞧到老爺子的手指微微發顫。
“我去門口接她。”傅斯年站起身,說道。
他轉身,其他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傅斯年走出大廳門口,瞧到自己前頭有個女人穿著長裙,撐著一把雨傘急急地奔向大門口。
女人走得很快,纖細的身影在大雨中帶著幾絲慌亂。
傅斯年走到一半,在大雨中,接到許安知的電話。
“對不起。”
人到了徐家大門,許安知退卻了。
這扇陳舊的大門,她瞧著時,滿心的不安和慌亂,腳步踏在門檻時,也沒有邁進去。
她不該答應傅斯年的要求,來了徐家?
也不知道怎的,她向後轉身,回了車裏。
“韓數,我想回酒店。”
車子緩緩地駛離徐家大門,她沒有瞧見門口處慌亂走來的女人。
女人跨出門檻,見著許安知坐著車子離開了這裏,她怔怔地看著,在雨傘下,她的眼裏受不住地掉出了眼淚。
許安知的電話,傅斯年接完,他沒再往大門口,轉了身子走回了大廳。
見他獨自回來,徐老爺子往他的身後看著。
沒有看到人,徐老爺子臉色淡了下來。
“抱歉。”傅斯年說了聲,坐回位置,冷著臉吃飯。
許安知沒有來,在座的人除了徐老爺子和傅斯年淡著麵容,其餘的人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
“老爺,大小姐剛摔了一跤。”正上菜開始吃飯,傭人慌亂地跑過來,對徐老爺子說道。
“怎麼摔著了。”徐老爺子問道。
“大門口太滑,小姐走得急,摔了。”
大門口?傅斯年想起自己瞧到往大門口走去的女人就是徐老爺子最疼的孫女——徐惠。
說是老爺子最疼的,沒有錯。在聽到徐惠摔著,老爺子心不在焉起,最後沒吃幾口就起身去看徐惠。
這餐飯已經找不到半點相親的氣氛,老爺子一走,徐家人各顧各的。
傅景行和傅夫人的臉色也不好,聚會的氛圍是被自己的兒子打破的。如果許安知真的來了,他們被傅斯年背後捅了一刀,在徐家人麵前更是下不了台。
飯吃得匆忙,整個飯桌也就徐家老大吃得最安心,他一心照顧著自己的嬌妻,對旁人的事漠不關心。
二十多年,徐家老大為了娶現在的這個妻子,將著原配趕出了徐家,連著自己的孩子。
“斯年,今天的事,你太過分了。”離開徐家,平日裏溫和的傅景行動了怒。
傅斯年輕屑地笑笑,“我以為自己做什麼,爸爸都不會生氣。”
“你怎麼折騰都沒有用,徐家的婚事我定下來了。”傅斯年掌控傅氏以來,這是傅景行第一次對他說重話,威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