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斌,是一名普通的高二學生。我家祖祖輩輩都是醫生,現如今四世同堂。而到了我這一輩,卻沒有把懸壺濟世的祖業傳承下來。我學的是繪畫,正兒八經的藝術生。
我的死黨叫許楓。他這一脈倒是很純正,九代單傳,並且全部都是“神棍”。說白了一點兒就是四鄰八鄉有什麼小孩子嚇著,老母豬受驚的,迷信巴拉的都去找他家人跳大神驅邪。說實在的,我到挺佩服這一家子孜孜不倦的毀人精神。幾百年了就一直這麼樂此不疲的“發癔症”。
俗話說的好,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麼。這十多年來跟他混在一起,沒少為禍鄉裏。都是這小子唆使我的,我發誓,我本身雖沒什麼濟世救人的誌向,但我還是一個挺正直的人。像扒人女生裙子,偷人放養的鴿子燉了吃都不是我的主意。
許楓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你說你禍害其他人也就算了,居然總想著對我這個十幾年的兄弟下手。三天兩頭跟我說他看見鬼,那鬼七竅流血腸穿肚爛的慘狀被他描繪的惟妙惟肖,並且那鬼就在我身後。大半夜的嚇得我渾身冒冷汗。
反正我是不相信有鬼的,要是真有鬼,首先要害的肯定是這個壞事做盡的傻X。
記得剛升到十三中的時候,許楓非說我們班班花馮美是女鬼。人家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處處惹人憐愛,況且又是大白天的站在太陽底下軍訓,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這家夥居然當著全校六百多新生的麵做了一件讓我至今記憶猶新的事。他跑到馮美麵前,一臉抱歉的笑容,然後彎下腰就撩起她的裙子衝我大喊:“楊斌!你看你看。我猜對了。果然是黑色蕾絲邊的。”我羞愧的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時的情景,我們倆被一群神經大條的白癡護花使者追著滿操場跑。最後被暴揍了一頓,還被班主任罰曬了三天太陽。要說學藝術的多多少少都有點神經我是讚成的,可像許楓這樣近乎變態的神經還真找不出幾個來。你看人家馮美倒是沒怎麼在意這件事,過後依然是那副對我倆極度厭惡的神情,還有一句“臭流氓”的稱呼。
那件事後,寢室還沒住滿五天的我倆就被掃地出門了。說是要我倆在外麵租房子“自生自滅”,免得禍害那些好學生。沒辦法,我倆隻好湊錢在學校不遠處租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平房。一想起我們本就不寬裕的生活費每個月還要擠出三百五十塊錢交房租就不由得悲從中來。
這房子貌似荒廢有陣子了,總讓我想起前陣子看過的荒村老店裏那間古董屋。院子裏長滿敗草,我倆也懶得收拾。破舊的木頭門一碰就好像要掉下來。每周會間歇性供點水電,比尿不盡的感覺好不到哪兒去。在這樣的環境下住三年,我想我遲早要崩潰。倒是許楓顯得無所謂,相反他卻挺喜歡這個地方。說什麼安靜養人,偶爾還會帶MM來過夜。看他的架勢,倒是期待貞子能從那台陳舊的熊貓牌電視機裏爬出來,跟我倆鬥鬥地主玩個3P什麼的。
這得多麼粗的神經線啊,能活成這麼滋潤。相比我要死不活的樣子,許楓臉色愈發的紅潤了,頭發也比以前濃密柔順,並且我看的見的,他的皮膚在慢慢的發生著巨大的變化,變得又白又細膩。以前的許楓是一個標準的“大漢”一米八六的個頭,黝黑的皮膚,一巴掌大塊護胸毛,而且他還有點斑禿。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就連在幾乎能餓死蟑螂的條件裏生存這麼久還這麼瀟灑。我真是佩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