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項媽應完,默默的往項爸懷裏鑽了鑽,她這一天下來精神實在是太疲憊了,還有種委屈、無助的感覺,樸實夫妻關係裏難得的溫情,她想在自己老公懷裏靠一靠。
靠著,靠著,眼淚就下來了。
項爸揉了揉項媽後背,說:“委屈了吧?”
“其實還是被我媽感動的,還有慚愧,感覺咱們對小凝都不如我媽了。委屈也有,我現在討厭死我那個表姐了,明明就是庭生那孩子自己看不上她女兒李萌,我好心幫了個忙,她怎麼反過來這樣?那種話也能說?還處處針對我。明明當初就是她們自己死乞白賴求我,我才那樣安排的。”
跟老公抱怨、說別人壞話的時候,項媽也像是個小女孩。
項爸想了想,說:“其實也正常,你表姐那麼實際的一個人,庭生那孩子那樣的條件,沒相上,還不跟割她肉似的?人摔跤還跺地兩腳,丟錢還罵天呢。”
“可是,這怨到我頭上,我還能管得了庭生那孩子喜歡誰家姑娘啊?”項媽氣憤的說。
“誰說你管不了,你不正管著呢嘛……”項爸小聲嘀咕了一句。
項媽想了想,明白項爸的意思了,沒好氣的拍了老公胸口一下,說:“你是覺得閑話還不夠多?自己也跟著瞎說。”
“你不能總聽著別人的閑話過日子,這也就是咱們家,要是換李萌她們家,誰家,他們還顧得上這個?早上杆子了。庭生那條件,要是真成了,親戚鄰裏都好,說閑話的還不得都變成巴結的?存了壞心他們也得憋著給笑臉。”
項爸說完,項媽一骨碌坐起來,口氣嚴厲說:“怎麼著,項國良,你動什麼心思呢?小凝這才多大?”
“十六。”
“唉你,我實際不是問你這個,我……”
“你十六歲不都跟我鑽稻穀堆親嘴啦?”
項爸其實是想說笑哄哄自己老婆的,結果……捅馬蜂窩了。
項媽這下是真怒了,盤腿坐正,厲聲說:“項國良,你說清楚,你什麼意思?你真要把女兒賣了是吧?你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項爸一下也鬱悶了,跟著坐起來說:“唉,施友梅,你這話說得過分了吧?我就事論事,什麼叫賣女兒?庭生自己的條件就不說了,咱們不多考慮那個,考慮這些當初你也不會嫁我。問題他對小凝怎麼樣?除了想方設法對她好,動過她一個指頭嗎?就今天小凝拿出來那些資料,你覺得不用熬上幾天幾夜嗎?你當他真空啊?”
“他沒安好心。”
“按這麼說,我當初對你也沒安好心,天下男人對女人好的,都沒安好心。你說這要是晚幾年,假設是小凝上了大學,或者幹脆大學畢業的時候,有庭生這麼一孩子擺你麵前,你覺得怎麼樣?”
項媽被項爸的話帶過去了,想著如果是項凝上大學的時候,大學畢業的時候,許庭生這樣的條件,還有他對項凝的好,那真找不出一絲不滿意的……何止不滿意,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若真是那樣,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歡天喜地。
丈母娘看女婿,希望女兒過得好,考慮條件總是難免的,當然,對女兒好是第一位。這兩樣,許庭生哪樣都不缺,而且都好得不能再好。
“可是,這不是還沒到那時候嘛。至少還差三年,三年後,我就同意。”項媽口氣放鬆了些說。
“可不是”,項爸說,“要不是這麼考慮,你以為我會跟你站一邊啊?咱們倆這回做得也夠過分的了,你看庭生那幾次的神情,都是一下就僵掉了,孩子受多大委屈……還不是一句嘴沒頂過?我們說什麼,他都說聽著,一點沒擰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