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棍打還是手撕(2 / 2)

班車到達麗北車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許庭生回到家,許爸、許媽、妹妹都還在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論財富,許家已經不是當初的許家,但是守著這份溫馨,許家沒有變。

晚飯的氣氛有些壓抑,盡管每個人都努力在調節氣氛。

許庭生怕許媽和妹妹擔心,沒在飯桌上問許爸目前的情況。晚飯後,許庭生找到許爸,還沒來得及開口,許爸拍了拍他肩膀說:“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跟你說。”

然而,許家的這一晚並沒能安然度過。

大概淩晨3點多,許庭生在一片嘈雜中醒來,有人踹開他的房門,拿電筒照在他臉上,叱問道:“許建良是你什麼人?他在哪個房間?”

許庭生看對方身上的製服,明白了。

“許建良是我爸,你們這樣衝進來,有拘捕令嗎?還有,我爸是什麼罪名?”許庭生冷靜下來說。

“非法集資,夠了吧?快說,人在哪?”其中一個回答。

“你跟一個小孩解釋什麼。”另一個說。

隔壁房間傳來妹妹許秋奕的哭聲,許庭生從床上爬起來準備過去,對方拉著他,許庭生沉聲說:“我妹妹在哭。”

對方依然拉著他。

然後,樓梯上傳來許爸沉著的聲音:“別嚇著孩子,我在這裏。”

許庭生從房間裏出來,許爸穿著整齊,正要走上警車,看許庭生出現,他轉頭說:“照顧好你媽媽和妹妹。還有,別退縮,出不了什麼事。”

許庭生點頭。

今晚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許庭生的預料,他設想了對方可能采取的很多手段,但是不曾想到,對方會這麼囂張和極端,采取這樣的方式。

也許他們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吧。

這是許庭生重生後第一次瘋狂的憤怒,但是越是這樣,他知道自己越需要冷靜。一來,家裏的兩個女人,媽媽和妹妹需要他的照顧,他隻有保證自己足夠冷靜,才有可能安撫她們。二來,他必須保持冷靜,去麵對這件事,解決這件事。

許庭生和許媽、妹妹坐在房間裏,許媽摟著妹妹,安撫著。

“你爸說,如果出事了,讓你打這些電話。”許媽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許庭生,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實在不行,把店給他們吧,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這是一個勤懇老實了半輩子的農民母親最質樸也最正常的心態,怕官,怕事,甘受委屈。一生所求,不過就是家人平安,餓不著凍不著就好。

許庭生看了看媽媽和妹妹,溫和說:“媽,你們別慌,我們家的情況夠不上非法集資,對方其實也不是真的能把我爸怎麼樣,他們這麼做,最主要的是想嚇唬我們。

不過,他們高看自己了,也小看我們許家了。

現在,你和妹妹不要慌,不要怕,照顧好自己,也給我做好後盾,這件事交給我。”

許庭生打開媽媽遞過來的紙條看了看,上麵有七八個電話,寫在電話前麵的,幾乎都是許庭生不認識的名字,這些人,也許是許爸這段時間積累的人脈。

沒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許庭生沒等天亮就逐個打了過去。

最後一個電話打完,許庭生理了理思路,這些人或許能保證許爸在那邊不吃什麼虧,但是要幫忙解決這件事的話,他們無能為力。

他們大多都是麗北縣內一些部門的人,而在麗北縣,能直接對抗黃天梁的人,幾乎沒有。

許庭生在淩晨四點多決定給方餘慶打電話。

他並不清楚方家的具體情況,但是他知道,不論如何,方家的力量都必然遠遠的淩駕於一個縣城的局長之上。

這個差距也許大到不可想象。

事實上,也許不動用方家的力量,這件事最後也能解決,但是,許庭生沒有任何猶豫。如果自己的父親出了事,還要去理智客觀的計較得失,權衡利弊,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許庭生。

還有,如果一條瘋狗咬了你,而你手裏有棍子,幹嘛要徒手打狗?

棍打還是手撕?

許庭生選擇棍打,不惜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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