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開國雖然隻有區區六十幾載,但相對而言卻是國泰民安,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因為已經經曆過多年戰亂的人們太渴望太平。
過慣了太平日子人們也就沒了居安思危的心思,本以為太平日子就會如此持續下去,誰知卻被一件並不完美的刺殺案拉回了現實。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本該是舉國歡騰的盛世,可與民同慶的齊中宗朱淵卻遭人刺殺,雖然並未受傷但那也是重中之重的案子。將人犯抓住後為臣者不敢有一絲懈怠,就由刑部尚書鄭勻霖、大理寺少卿薑煥以及都察院左都禦史宋廉三司會審。
可這凶犯經過了道道重刑,不但沒有招認一句,反而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要他交代可以那要在見過大理寺正卿陸一平之後。三司不敢私做主張,就匆匆的趕去皇宮請示皇帝。而齊中宗想也沒有多想就命人將大理寺卿陸一平請來,直接下令命他單獨去見那個人犯,不管有何進展親自來回報。
接令之後陸一平沒有懈怠,一邊趕往刑部、一邊了解案情。然而等他趕到刑部大牢時,見到的卻是一個瘦瘦弱弱、蓬頭垢麵蜷縮在角落滿身傷痕,埋頭在雙膝之間的男人,見這人陸一平的眉頭皺在一起,這人並不像那些人口中的罪大惡極,以及自己所想像中之人相距甚遠。
打量片刻後陸一平上前拍了拍欄杆稍做提醒後,坐在事先擺好的椅子上率先開口道:“挺奇怪的,你為什麼在受了如此重刑都不交代的情況下,卻願意在見過大理寺卿陸一平之後才要講實情?他究竟有何魅力,能讓你如實交代。”
聽到聲音凶犯微微抬起頭來,順著蓬亂的頭發縫隙看去,看見的卻是一個身著紫色直裰朝服,一臉正氣麵色蒼白的儒雅青年。這樣的穿著打扮不是皇親就是國戚了,看來又是一個妄想套供之人。
他笑了笑掃了陸一平一眼,哼了一聲不屑道:“我說了,我要見的是大理寺正卿,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將頭埋又回雙膝之間繼續道:“如果不是大理寺卿我誰都不見!”而後就一個字也不多講了。
“大膽,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他就是、、、、、、”跟陸一平一起來的大理寺官差怒斥起來。
“好了,別如此無禮,退下。”陸一平示意差人退到一旁後,溫和一笑平心靜氣道:“你不是要求要見陸一平嗎?不妨告訴你我就是陸一平。”起身走到牢房前耐心的等待凶犯的回應。
聽言凶犯的身體微微一顫看樣子似乎在思考,沉默片刻後才緩緩抬起頭一眼懷疑的看著陸一平一再問:“你真的是陸一平?”不是他不敢信,而是由誰會想到大家口口相傳的白麵閻羅,竟是一個儒雅的青年君子。
陸一平將身上配的私方印信,將底上的字朝向他。可這個人不僅一再打量,而且還要搶過去一再確認。陸一平的手一移躲了過去,將印信收回放入荷包中。雙手一背臉色一沉言語淩厲道:“看也看過了,確認也確認過了!我不想白虛此行,將你該講的講了就可以了。”
凶犯雙手抓住欄杆,示意似的瞧了瞧分立兩旁的差人,就什麼也沒說的又退回角落。
陸一平會意也就沒有多囉嗦什麼,輕輕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抬手拍了拍了欄杆道:“如你所願,現在已經隻剩我們兩個了,你可以毫無顧忌了。”
陸一平心裏十分清楚,有時候問案隻知一味的重刑獲取,也許隻會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遠,善於巧取利用才是為官之道。
話音落後不久,那個凶犯就猛地站起身,衝上前緊緊貼在欄杆的縫隙仔細查看,見真的隻剩他們兩個這才放下心了。由於身受重刑再加上剛剛起的過猛,站的久了也就開始頭腦眩暈,他扶著欄杆慢慢的一邊往下坐,一邊說:“不是我要強人所難,隻是他對我有恩,我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讓他沾染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