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雪,這是你跟從為師的第幾年了?”
“師父,是第七年了。”
“為師能教給你的都已經教給你了。”
“是的,師父。”
“為師想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師父…。”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既然有自己想完成的事,那就去做吧。”
“師父,謝謝你。”
枯城點點頭。
朔雪收拾好行李,向師父拜過,就孤身一人離開了。
枯城依稀想起朔雪這幾年的勤學苦練。朔雪是他見過的最認真的徒弟,天資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有著極大的潛力。那年,漫天大雪,天地之間,一片孤寂。他在屋簷下,遠遠地望著朔雪盤坐在飄揚的風雪之中,紋絲不動。
雖然寒冷侵入骨髓,可是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要堅持到底,心中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那麼,這點紛紛揚揚的雪,這點寒冷,又算得了什麼呢。
紅霞映得草原溫暖透亮,一個女子回望茫茫草原,一座帳篷在夕陽下顯得那麼的溫馨可愛。可是,從此,她就要離開這裏了,這個她成長的地方,這個曾經給她庇護的地方,師父,我一定奪回我失去的,一雙丹鳳眼中隱隱透出英氣。
已經到了西州,西州城內,已是秋意漸濃。空氣中可以嗅出幾分秋涼,成群的大雁從頭頂上掠過。大街上熙熙攘攘。街角,幾個小孩子正在玩彈珠,另一個小孩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他們,透著既渴望又害怕的眼神。這邊的孩子朝他看了幾眼,又繼續玩手中的彈珠。他們已經有足夠的玩伴。
朔雪依稀想起小的時候,她也曾經像那個不合群的孩子。默默地躲在角落裏,靜默地像一株植物,有時還會被同齡人扔石頭。後來,一切都改變了,她練就了一身的功夫,成了孩子王。
朔雪走進了一家茶館,坐了下來。才坐下來沒有多久,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叫你偷錢,你真是膽子大啊,給我往死裏打!”朔雪一轉身,看到店家指揮著倆個大漢用腳踢打著蜷縮成一團的人。大漢下手很重,就好像他們踢打的不是人,而是畜生。地上的人不斷地在求饒,可是大漢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朔雪很想上去製止,再打下去就會出人命了。正當她想出手的時候,一個紫衣男子站了起來,說道:“你們不要打啦,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你小子管什麼呢!”大漢打得正酣,忽然被人阻止,心裏很是不爽。
紫衣男子將手中的筷子飛出,正巧擊中了倆個大漢的手,大漢一聲慘叫,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擊出了一個坑,正在嘩嘩地流血。他們望向紫衣男子,紫衣公子正微笑著看著他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倆個大漢覺得自己的力量不如紫衣男子,就停止對小偷的踢打。滾成一團的小偷很感激地像紫衣男子跪了下來。紫衣公子腰間的小袋取出了一錠銀子,放入小偷的手心,說道:“以後不要再偷盜了,去做點小買賣吧。”然後紫衣男子又重新坐下休息。
朔雪很是欽佩這位公子,就走到他的身邊,問道:“公子,我可以在這裏坐一下嗎?”紫衣公子抬頭看了一眼朔雪。
“可以。”
“公子剛才好身手,學過功夫?”
“隻是學了點皮毛,並非本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