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已經有四十多歲，臉上的皺紋很深，鬢角也有些斑白，平日裏也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聽所裏的人說，老王原本是市局的一名老刑偵，破過不少大案。因為得罪了某位權貴，被下放到了派出所，無官無職，空掛著兩道杠和兩枚星花。
“王叔，您就別逗我了。”
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置上的唐元長舒了一口氣。
“漂漂亮亮的一個大姑娘，不知道怎麼的，把清潔球弄到馬桶裏了，害的我弄這麼大半天，您說上哪說理去？”
唐元故意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吐槽著，抬手抹了把額前的汗水，手心燙燙的，似乎還有著女人身上殘留的溫度。
“嗨！給人家通馬桶，警察做到這個程度，恐怕你是天下頭一個了。”
老王繼續嘲諷著說道，側向唐元的一邊嘴角扯出一絲調笑。
“嘿嘿，不好意思，我隻是個輔警。”
唐元壞笑著。
今天是頭一次跟老王出警，唐元也沒想到，原本在所裏見誰都沒好臉色的老王，也不是印象當中的苦大仇深，最起碼現在還有心情調侃自己。
雖然是說剛開始女人向他們求助時，老王直接拒絕，但是，當唐元表示願意幫忙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
“喲！你的意思是輔警就應該幫別人通馬桶了啊？”
“不，不。我可沒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也沒那條規定說警察就不能幫助別人通馬桶了啊？為人民服務嘛。正好這一會不是沒什麼事嘛。”
“為人民服務。”老王嘖了嘖嘴巴，“小唐，你當過兵？”
“是。”
唐元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變得有些嚴肅。
“什麼兵種？”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步兵。您看過我的資料？”
雖然說隻是當一名輔警，但也要求必須身家清白。在考核的時候，一份詳細的身份信息自然是不可少的。
“沒有，是你的身上還留有當兵時的痕跡。”
“痕跡嗎？”
唐元輕聲說道，咀嚼著這句話語裏麵的含義。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每一個經曆過那段歲月的人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有一些當兵時的印記，那是一份光榮與美好。
“小唐，我觀察你有段時間了，感覺你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怎麼樣？今晚有個行動，你想來嗎？”
老王忽然轉過頭直視著唐元，眼睛深邃。
“行動？什麼行動？”
唐元的眼神沒有躲閃，皺了皺眉頭問道。
而實際上，唐元的內心中並沒有真當一回事。
做輔警已經一個多月了，每天的報警電話倒是不少，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上的了台麵，對老王所說的行動，唐元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再有一點就是，說到底，唐元都隻是一個輔警，真要有什麼大案要案的，怎麼輪也輪不到他。
至於老王說什麼觀察他已經一段時間的話，唐元更是想要吐槽：大哥，我一共才來一個月時間而已，您從什麼時候開始，怎麼就已經觀察了一段時間了？
“既然是行動，當然需要保密。我就問你來不來。？”
“來！當然要來。”
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但唐元的回答仍然斬釘截鐵。
“好。夜裏十一點半，北郊菜場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