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日,我要嫁到皇家,成為世上最尊貴的人的妻子,可是我竟是苦笑。我愛季南成,我卻愛不了那偌大的皇宮,還有那些不知名的變數和黑暗。
我屬於鄂雲,可是我為了鄂雲必須去當這個皇後。阿娘爹爹陪著我一路馬車顛簸到了京都,我住在季南成還是王爺時的府邸-南園,明明還是那時候的南園,可是卻覺得陌生的很。阿娘看著落寞的我,隻說:“孩子,你心裏不舒服就哭出來吧。”我搖搖頭,我知道哭沒有用,我握著那塊白玉,想著白廩那句話:“小小,我知道你不願見我,可是若是這皇宮你住不慣,便摔了這白玉,我帶你走。”
我沒有負氣而不拿這塊玉,因為我知道,如果某一天我熬不下去了,也許我也隻能走。
婚禮大典,我被好多宮女圍著,任由她們擺布,為我穿上一層又一層的奢華的衣物。她們扯弄著我的頭發,我就像個玩偶一樣,不笑也不哭。
我按照姑姑說的那樣,一步步走上漢白玉砌成的台階,接受了鳳冠,我旁邊站著季南成,這是第一次,有他在,我也不覺得心安。那一天天氣真是好的很,我記得太陽很明媚,很刺我的眼,還有什麼儀式,我全記不清了,很是繁雜,而我隻是機械地按照她們說的去做。隻記得那日的天氣了,那天晚上卻是下了好大的雨。
我坐在雕著金漆的床上,那床毯火紅的顏色很是惑人,在點點的燭光中更是魅惑,好像那上麵縫著舞動的鳳,我沒心情看。那一夜實在是長久,好久好久,我幾乎沒了耐心,有一抹紅影出現了,我知道他來了。我以為我是躲不過了,可是他隻是開口說:“小小,對不起,我知道你不稀罕這個位子,可是我隻想要你呆在我身邊,隻要你不走,好嗎,我求求你。”我看到他眼底的哀求和不舍,他那樣的眼神,我拒不了他“好”我說。
他抱抱我,隻說“那你好好睡。”然後便走了,我知道他的,他也是慚愧至極,不願見我,可是他終究不願告訴我,他為什麼登上了這個位子。
我不會去問,因為我知道我問了他也不會說。我覺得我做的最好的一點就是我從來不問別人不願告訴我的話,從小時候,第一次問爹爹我們為什麼要搬家,他隻說大人的事小孩別問開始。很多事情明知道別人不會說卻還要問,那不是自作多情麼,我沒有問,也不會問。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平靜,我幾乎都是和小雨在一起,如今的她都是公主了,可是還是以前那個很善良的小雨,那樣靜靜的,覺得很安心。沒有風起雲湧的宮中爭鬥,卻是很久的寂寞,我每天還能吃到風雨茶館廚子做的油茶湯。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心情卻換了個樣子。
季南成把我的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可是我卻很少見到他,宮女們都說他忙於朝政,是個好皇帝,我卻知道,他害怕看見我,我心中很澀然,“既然怕見到,為何要留我在這宮中,如金絲雀般。”我找不到答案,百無聊賴地過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