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癡情男女(2)(1 / 3)

我讀完信時已淚流滿麵,我輕輕地抬起頭,拭幹臉上的淚水,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夜空中布滿了星星。透過車窗,我似乎看到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正在想我閃爍著……

陳氏紅梅

陳氏紅梅獨門獨戶的院落裏,那兩棵紅梅綠梅想來已經分支散葉了。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紅梅是雖非絕色少女,但也有九分動人姿色。在小龍門讀中學,已是學校最漂亮的女子。她那時十二三歲,正是豆蔻年華。媽媽在學堂老師食堂弄飯菜。紅梅讀初二,與媽媽一起住食堂隔壁,和我一家成了鄰居。母女像對姊妹。關係特別好,時時都是邀著媽媽走。女孩很懂事,成績也可以。從門前過,總要逗逗我的三歲女兒小靈靈。

女子的美不好描述。其父強壯勤勞,人緣極好。在龍門村有四弟兄。祖父是老教師,退休於家。紅梅滿叔叔仕東,長得一表人才,英俊健朗,但讀書不行,後在學校代課,卻把一個女老師追到手,憑的就是外表與熱情。一個臨時代課與一個正式教師,能烈火幹柴不顧不管燃燒,也是奇跡。人們不得不佩服士東的魅力。紅梅遺傳了家族的優秀因子,也是個美人胎子。有這樣的女兒令人羨慕。

但初三沒讀完,紅梅竟然不讀了。老師們都搞不懂。不久其母也不再煮飯了。

開始她母親說:“她自己不肯讀了,喊不到她。隨她自己,算了。”她邊說邊笑。大家都為紅梅感到惋惜,人那麼聰明,又乖巧。可惜了。老師們想,紅梅不讀書,又能在家做什麼?都說仕東,侄女不讀,也不勸勸。紅梅不懂事,也要勸勸哥哥嫂嫂。但是仕東都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我勸有嗎用嗎。不了了之。

不久,就聽到消息:紅梅嫁人了。不過十五歲,怎麼這麼快嫁了?大家更驚訝。不可思議。接著傳言是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大家更莫名其妙。接著,聽得竟是嫁給一個有妻室兒女的外地人,大家更是驚詫莫名。接著,又道聽途說是嫁給的男人還沒有離婚。應算重婚。大家更是冥思苦想不得所以然。隻是為紅梅深深的痛惜。又因她叔叔是我們同事,就不便過多議論。

隻是事過於蹊蹺。暗地的議論,小道消息也不少。知根知底的龍門村人傳來較準確信息。原來,那男人又老又醜。是個包工頭,在修公路。住在紅梅家裏。也是怪紅梅人長得太乖了。那男人生眼腔子了。動了鬼主意。想把這妙齡少女擁入懷抱,當然想玩個黃花女。於是就下手了。到底是怎麼弄得手的。可具體細節,旁人不清楚。有兩種版本:一是說那男人趁住在女子家裏的方便,於紅梅獨自在家時,引誘****了十五歲的****;二說是紅梅父母貪圖男人有錢,有意無意的讓女兒上床。於是,頃刻間,一朵含苞的花蕾凋謝了。驚慌失措,懵裏懵懂,就****了。但我至今相信應是前一種情況。紅梅父母的為人很好,老老實實,本分謙和。也許正是要麵子,出了事就不願家醜外揚。啞子吃了黃連。到底如何,當局者迷糊,旁觀者不清。但是幾乎所有的旁人都感覺是悲劇。

然而喜事還是熱熱鬧鬧的辦。且於婚前,男人大方的與紅梅住進了嶽母家,開始出雙入對,雙宿雙飛。自然書不讀了。紅梅也認了。當然又驚又喜。但紅梅父母要求男方想結婚,就必須先在龍門村為女兒建棟房子。男人也欣然答應。不久就在離村子兩三裏的火車橋旁,建了一幢兩層樓房,挺立於山腳田邊,猶如一棟別墅。成為一種雄性征服女人的驕傲。這事大家切切私語。但婚禮還是在新房如期舉行。全村人都照例來管人情。鞭炮響得山鳴穀應,地皮都為之震動。一如洞房花燭的婚床。當時,周圍空曠的田野,生機勃勃,一川陽光,一股清風。

一年後,紅梅的弟弟考上中專,請老師喝喜酒,宴席就設在姐姐新家。我有幸坐到那****構築的香巢,果真是個白白的別墅。紅梅一兩年沒見,出落的更綽約動人。水靈靈的,嫩生生的,隻是更落落大方了。兼具少女少婦之美,既是純淨無暇,又是性感豐腴。是靈肉的逸品。她笑盈盈的,招待大家。屋前的花草開的熱烈火辣。都是結婚時栽種的,花了幾千,而圍牆旁的那棵紅梅綠梅,我竟然誤看成是梨樹,因為自己從沒見過梅樹。紅梅說都是苗圃買來的。當然是為了江山美女而已。我們都感覺這男人很愛紅梅,紅梅也夠姿色迷人,讓一個男人樂不思蜀,居然在異鄉,準備開花結果了。

正所謂“未老莫還鄉,還鄉需斷腸。”這男人豔福不淺啊!建房大概四五萬元。結婚又花一二萬。這時也有人羨慕了。恨自己不生女,恨自己女沒有紅梅漂亮。

從那一回,至今再也不見過紅梅了。但前幾年聽還在龍門村的朋友說,紅梅早都離婚了。那老男人跑回去了。他味哦。化幾萬塊,娶個黃花女,又為他生個兒,如今走了。兒撂給紅梅養,現在他連鬼都找不到了。造孽的是紅梅。二十幾歲沒有男人,自己獨自拖個小孩。要嫁個體麵的男的太難了。

聽了朋友的話,我不由想起讀書時的少女,想起結婚後碰到時的少婦的幸福喜悅。沒有人會猜得到這外地男人居然城府如此深沉。玩了,生了,騙了,走了。最後,一走了之。這“走”在龍門村念著“崽”音,是古漢語逃跑之意。男人溜之乎也了。

以後我經常從龍門村經過,但沒有遇到過紅梅,隻看到路邊有個題名“紅梅”的店鋪,據說,那是這經曆幻夢的女人曾經開的,不過,她人已多年不在龍門村了。大約是沿海謀生去了吧。

今年年三十到龍門溪過年,見媽媽屋當門那兩棵手臂粗的紅梅,細碎的枝丫,結滿細碎的花苞兒,可以見透出點微紅,可花蕾還是在大冰雪淩凍中枯死了。我猛地意識到紅梅傲雪怒放,也是常見的霜雪,而絕非今年一樣的雪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