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雅麗說喜歡莫泊寒,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學校公認的校花,麵對她的表白,我隻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為我除了長著一副瘦高的身材,實在夠不上太漂亮,我也知道,我實在不是徐雅麗的對手!那時,大一班的教室在二樓,而大二班則在三樓,每次課間休息的時候,同學們都喜歡到樓下的草坪上走動走動,而樓上樓下來回的走動,總避免不了在樓梯上碰麵,有好多次我和莫泊寒就是在樓梯上碰的麵,但我從來都不曾和莫泊寒打過招呼!一次,我抱著全班的作文本往教室走去,在上樓梯時,一不小心拌倒了,作文本也撒了一地,在我一本本從樓梯上撿作文本時,莫泊寒正好從樓上往下走,他趕忙幫我一起撿,當他把撿起的本子放在我懷裏時,突然說:“放學後,我在操場等你!”望著他瀟灑的背影,我居然有點不知所措!
放學後,我還是準時來到了操場,莫泊寒已經在那裏等我了,我茫然地問他:“有什麼事嗎?”莫泊寒卻溫柔地對我說:“若雲,我們交朋友吧!”我有點吃驚地問:“交朋友?可徐雅麗說她喜歡你!”“徐雅麗喜歡誰跟我有關係嗎?我喜歡的人是你!”刹時,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卻不爭氣地奔湧而出。
從那以後,無數風清雲淡的日子裏,有我們如影隨行的身影,我們一起看藍天白雲,看綠樹成蔭,看人來人往,看車水馬龍,然後我們一起笑,一起鬧,那些日子幸福就如天上的毛毛雨!我們在一起看書、學習、也探討問題,節假日的時候我們也相約一起出去玩,小河邊、柳樹下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也留下了我們的歡聲笑語。
那些美好的日子就象流水一樣,伴著我們一起靜靜地走過了兩年,我們的情感也隨著歲月的悠長而根深蒂固。那一年,莫泊寒考研時報考了上海的一所院校,他說,他會在上海等我,等我明年考研時也考到那裏,那樣我和他就會又在一起了。離別的那天,站台上,我哭紅了眼睛,莫泊寒捧起我的臉笑著說:“傻丫頭,哭什麼啊!我們又不是生死別離!”任他怎麼安慰,我還是一個勁地抹眼淚。莫泊寒說:“好了,一年以後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到那時我們就會永遠不分開了。”莫泊寒長長久久地抱著我,直到火車拉響了汽笛,他才轉身跳上了火車,臨走還不忘囑咐我“別忘了寫信!”
那年,我除了發奮讀書便是給莫泊寒通信了,他每次信上總是說:“傻瓜,不要哭鼻子啊!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的。”彼此接受對方的來信成了我們那一年最美的期待。就在我接近考研的時候,突然一連十天我都沒有收到莫泊寒的來信了,我慌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好友徐雅麗安慰我:“不會有什麼事的,估計莫泊寒怕耽擱你複習考試吧!”
等到第二十天時,我終於收到了莫泊寒的來信,可那卻是一封無情的絕交信,信上說,“若雲,原諒我,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她和我同班,追求我已經很久了,我知道我心裏愛的人一直是你,但她的父母是高幹,可以提供我出國留學的機會,你也知道,憑我的條件,出國是件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我選擇了出國。若雲,你罵我吧!怎麼樣罵我都可以!讓我最後再說一聲,若雲,我愛你!”看完這封信,我把它撕得粉碎。
那些日子,我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難道對於莫泊寒來說,出國、前程就要取代一段美好的感情?徐雅麗一直勸導著我,既然他是那樣負心負義,不如把他從心底徹底刪除吧!接下來,考試、升學,最後,我依然選擇了北方一所院校,我想離那個令我傷心的地方越遠越好。研究生三年,一位有著和莫泊寒一樣眼神的男生愛上了我,百般照顧我,畢業後,我們一起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然而,每每望著那雙象極了另外一個人的眼神,我總會陷入一場無法自拔的痛苦當中。
十年後,我回母校參加同學聚會,見到了我闊別多年的同學,徐雅麗在看到我的一刹那興奮地抱著我不放,嘴裏不停地說:“韓若雲,你怎麼越來越漂亮了!歲月怎麼沒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跡?這不公平!”可是,隻有我知道,歲月卻在我的心上留下了痛苦的印記,因為我一直無法擺脫那個痛苦的憂傷。
和同學們一一打過招呼後,徐雅麗把我叫到一邊,對我說:“若雲,知道嗎?莫泊寒也來了,他在外麵等你,你要不要去見他?”我立刻憤怒地說:“憑什麼要我去見他,他在我心裏已經死了,我永遠都不會去見他的。”徐雅麗說:“可是,這些年你對他並沒有釋然,不是嗎?”我堅定地說:“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他的,你讓他走吧!”“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初他離開你的真正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