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半響過去,伊林嘴中的喃喃聲,忽戛然而止。他眉立如劍,眸光瑩亮,冷哼道:“原來是她!”。
這句莫名的話語,完全勾起了玲瓏煙的好奇之心,終是忍耐不住,脫口問道:“公子,她...她到底是誰?”。
伊林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隻是那件法器我卻特別熟悉,與荊棘港那件暗中監視我們的法器,正是同一件法器,看來離火牛王的魔爪,已經伸到了外海。我們得趕快救出小婉,然後找船繼續遁逃,待明年通往奴隸島的傳送陣一開,便立刻動身前往那裏!”。
玲瓏煙聞言,黛眉緊鎖,花容異變,尤其是一雙美眸中,閃過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異色。
當然這一切伊林並未注意到,他隻是長歎一口氣,重新陷入了沉吟。自始至終,總有一件事,令他疑惑不解,那就是為什麼離火牛王總咬著他們不放。若單單隻是為了清除餘黨,趕出外海也就是了,但為何還要窮追不舍,趕盡殺絕,難道這其中還另有什麼隱情?
就在此時,天空中一道金芒如隕石流星,破空激射而來,準確的砸落在了伊林的腳下。金芒斂褪,獅麟獸現出了身形,它甩了甩身上的麟片紅毛,低沉的叫了兩聲。
伊林眸光森寒,麵色陰沉,看上去極為不悅,冷哼道:“我把保護小婉的任務交給了你,是多麼的信任你,而你呢?就知道四處遊玩,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伊林從小到大,遇事謙恭,待人平和,從不亂發脾氣,今日墨小婉被人擄走,他心急如焚,難免會遷怒於獅麟獸。
獅麟獸搖了搖尾巴,本想爭辯幾句,然則看見主人焦急萬分,實在不忍衝撞,是以就吃下了這一委屈,獸首低垂,哀聲低鳴。
伊林袖口一甩,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於它,而是轉首望向了玲瓏煙,道:“煙兒,你可有辦法追蹤上她們?”。
玲瓏煙麵上的異色,早已恢複了正常,道:“放心吧,公子,婉兒聰穎,從這雙鞋子開始,她便沿路留下了追蹤的痕跡,隻要我們尋跡追去,不消半日,應該便能追上!”。
伊林撓了撓頭,哈哈一聲朗笑,道:“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機靈的很!走,咱們立刻動身!”。
說罷,伊林實解烏劍,載著玲瓏煙,遁光驟起,追了過去。如此這般,二人一柄烏黑巨劍,化成一道烏芒,破空呼嘯,全力飛遁,原地隻留下垂頭喪氣的獅麟獸。
獅麒獸眼淚汪汪,委屈的仰天哀叫幾聲,旋即化作一團金芒,乘風破霧,緊跟在烏芒的後麵。
果然如玲瓏煙所說,墨小婉一路上留下了許多蹤跡,有繡兩隻,各類飾品若幹,還有那沾染她身上獨特氣味的物件。
伊林和玲瓏煙二人,尋著蹤跡一路追去,整整飛遁了一晝夜,然則即使如此,也未曾發現半點墨小婉的足跡。而且二人一路追去,好像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兜圈圈,如此不免令二人,心生疑惑,暫時駐足停了下來。
此時正值寒風剔骨的冬季,再加之夜幕降臨,是以溫度格外的冷。伊林哈了一口冷氣,搓了搓有些僵硬的雙手,道:“煙兒咱們追的方向對吧,怎麼總感覺是在繞圈”。
玲瓏煙修為不高,身體單薄,是以並不能像伊林那般,隻穿一件單衣,而是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毛皮鬥篷。即使如此,玲瓏煙的小臉蛋兒,也凍得紅撲撲,連打了數個噴嚏,道:“公子,咱們追的方向不會錯,至於為什麼始終原地打轉,煙兒也不知到底為何!”。
與此同時,伊林和玲瓏煙並不知道,距離此地僅十數裏之遙,墨小婉嘴裏塞著一塊絹布,雙手綁縛,步履蹣跚的向前邁著步。
墨小婉雙手綁著一條長長的鐵鏈索條,鐵索的另外一端,赫然是一名身材豐腴的黑衣女子牽著。
黑衣女子黑紗遮麵,姿態婀娜,一襲緊身夜行衣,襯托出窈窕冷豔。隻是大為遺憾的是,鏤空黑紗遮住了她的臉麵,未能一睹芳容,真真是可惜至極。
黑衣女子一邊喝斥催促墨小婉快點走,一邊嘴含玉指喃喃自語道:“真是豈有此理!路癡的老毛病又犯了,讓我好好想一想,金盤山該怎麼走呢?這邊,不對,不對,那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