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華眸光冷冽,森寒如冰,看陸有霸的眼神,猶如看見死人一般。雲舞華麵露猙獰,曲指連彈,嬌喝道:“急!”。隻見藤妖天罰豪光萬千,符文流轉,其內赫然有一股極重的煞氣,來回激蕩,且嗡嗡嘶鳴。
藤妖天罰以開天辟地之威,徑直劈斬而下,竭盡全力,惟有絲毫收下留情之意!
“轟隆隆!”
一聲參天巨響,震顫九霄,藤妖天罰豪光所至,萬物皆無法匹敵,如砍菜切泥,愣是把空間撕開了一道口子。
兩件銅環法器也難逃厄運,藤妖天罰劈斬之下,碎成了齏粉。陸有霸靈體緊靠石牆,眸光驚恐,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清晰可見,一條血線從陸有霸的額頭處,一直延展而下,貫穿整個靈體。
可憐陸有霸還未發出一聲慘叫,闊口中便隻有出氣,沒有了進氣!
“滋啦!”
一聲響聲,血線處鮮血如柱,狂湧噴出,陸有霸的靈體以血線為界,分成了兩半。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幾乎是瞬息之間,還未等唐姓男子和哮姓女子趕來,陸有霸已然殞身而亡了。
“你!你!你!”哮姓女子眸子大睜,凝視著陸有霸那一分為二,血肉模糊的靈體,花容上盡是吃驚之色。哮姓女子眸光凝重,麵色煞白,嬌喝道:“好你個雲舞華!你敢殺我碧竹海的人,難道你不怕家師追殺你不成?”。
雲舞華單手一招,藤妖天罰極有靈性的回到身邊。她用玉手從上到下撫摸了一遍藤妖天罰,然後哈哈一聲狂笑,冷哼道:“你以為把你師傅搬出來,我雲舞華就會害怕不成?隻要今日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殺掉,想來令師在怎麼神通廣大,也絕猜不到是我雲舞華幹的!”。
“好大的口氣!”一直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唐姓男子,終是開口說道。唐姓男子眸光深長,拂了一把拖遝的長袖,又道:“別說我碧竹海乃西域四大門派之首,單說師尊的占卜推算之法,當世又有幾人能敵。今日你在此行凶,殺害師尊的愛徒,想必遠在萬裏的師尊,早已得知此事。雲舞華!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雲舞華臉色微微一變,顯是心中有所疑慮,若真是得罪了擅長占卜推算的化霧期修士,確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雖說雲舞華黑紗遮麵,花容並未盡顯,然則眉宇間的細微變化,仍能證明其心下有了後顧之憂。
若真如此,唐姓男子的計謀便算達成了一半。倏忽間,唐姓男子麵色一改,突然撫須朗笑,道:“不過雲道友莫要擔憂,既然陸師弟的死已成為了事實,再做追究毫無意義!雲道友,你我今日來此,所為何事,早已心照不宣!隻要雲道友就此罷手,飄然離去,唐某自會在家師那裏編上一席謊話,把陸師弟的死,嫁禍給黃風穀的蜂語蟬王”。
“唐師兄,你是不是瘋了?陸師兄剛剛慘死,大仇未報,你竟然要與仇敵為伍!”哮姓女子星眸大張,怒道。
“要怪就隻能怪陸師弟做事過於衝動,自尋死路,與旁人無關!此等衝動性格即使今日不死在雲道友的手裏,早晚也會死在他人之手!哮師妹,你好好想一想離火牛王懸賞的條件,再仔細斟酌一下利弊,自然知曉師兄我的肺腑之言”唐姓男子撫須淺笑,大有深意的說道。
哮姓女子眸光閃動,鼻子微皺,沉吟了好一段時間,才長舒一口氣,道:“唐師兄所言極是,一切全聽師兄安排!”。
雲舞華玉手一抬,騰妖天罰收回了身後。緊接著,她眸光森寒一閃,驀然轉首,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櫃台後麵,仍然若無其事,敲打算盤的龍門客棧掌櫃,道:“此間事情,恐怕沒有二位道友想象的那般簡單,就算我雲舞華放棄捉拿那人,可是並不代表就沒有人覬覦,是以......”
龍門客棧二樓,拐角處的一間雅閣內,伊林雙目緊閉,氣息平穩,緩緩的收回了神識,喃喃道:“此方幾人,果真衝我而來,看來凶險之地不宜久留,要及時逃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