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解?”拓跋野圓目大睜,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滿臉盡是不可思議之色,險些從青龍藤木椅上滑落下來。拓拔野雖不是修真者,然則其妖體蠻橫異常,凡家功力極深,無論是見識,還是眼界,都相當的高。加之拓跋家族經營的正是各類法器生意,是以拓跋野知道法器實解,也就不足為怪。
納蘭拓海雖不知實解為何物,但見拓跋野慌張的表現,應是一種莫大的神通才對。想到此處,納蘭拓海故裝鎮定,撫須淺笑,實則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納蘭蘇黑如點墨的星眸,迸射出癡迷,芳心徹底的被征服。無論是那隨風飄舞的血色鬥篷,還是那柄重若萬鈞的巨劍,都深深的撼動著她內心的花蕊,使其不自覺的失聲尖叫,以至於數次昏厥。
伊林雙手持著烏黑巨劍,平地高躍,縱身而起,旋即手中烏黑巨劍虛空猛然劈斬。一道撕裂空間的黑色月牙狀劍氣,馭風閃遁,徑直擊向了空中某處。
此黑色月牙狀劍氣,與先前的大為不同,雖是兩者形狀外表一般無二,然則其內蘊含的威能,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實解的烏劍融入黑玄天雷球後,釋放出來的劍氣,不但擁有雷遁這般逆天神通,而且威能較之先前不止強上了一倍。
原本空無一物的空中某處,靈光湧動下,突然現出粼粼波紋。靈光波紋散褪後,浮現出一件不起眼的法器。法器之上,有一名男子氣急敗壞,暴跳如雷,雙手還不住的擺弄著什麼。
隻見男子闊口大張,麵前三寸之處,赫然有一團拳頭大小的能量球,正瑩瑩發亮,好似彙聚著神秘的力量。男子不是拓跋滬,又會是何人?
能量球僅是拳頭大小,顯然還沒有凝聚完畢,多虧伊林神識強大異於常人,提早發現了破綻。如若不然的話,等拓跋滬妖閃凝聚成功,一擊下來,不知他能不能吃得消。
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惟有閃電般的瓦解對方意圖,方為上上之策。劍氣一擊過後,伊林並未就此罷休,雙手持著烏黑巨劍,虛空連續劈砍了數下,幾道凜冽的劍氣,雷遁裂空,發出刺耳的嗡鳴,幾乎連成一條線,盡數擊向了拓跋滬。
拓跋滬知道本體已經暴露,妖閃再次凝聚下去,最終定會落得個人仰馬翻的結果。無奈之下,拓跋滬惟有就此釋放出凝聚未完成的妖閃,借此暫時保得性命。
拓跋滬闊口猛然一合,單手戧指,猛然一揮,那拳頭大小的能量團,推起數股震蕩波,便破空擊了出去。
“砰”、“砰”......
一連串震顫九霄的巨響,數道凜冽的月牙狀劍氣,相繼擊在了妖閃的能量團上。一時間,半空中赤雲翻滾,火雨刃風,氣浪呈團,衝入雲霄。無數顆烈焰滾滾的火團,如墜穹隕星,灑落而下,霎時間,弈武廣場,變成了一片火海。眾凡妖們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尋找躲避火雨之地,慌亂間,難免踩踏他人,造成流血事件。
一直靜心凝看比武的敖廣,眉頭微皺,不忍相看,心生憐憫,終是動了手。他單手朝天一指,旋即口中嗡嗡頌訣,隻見狂風驟起,鉛雲憑現,凝聚壓頂。倏忽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弈武廣場上的熊熊火勢,得到了遏製。眾凡妖不明所以,猶獲新生,紛紛跪地,叩謝蒼天有眼,下了這一場及時雨。熟不知此乃人力所為,並非蒼天之作!
瓢潑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待弈武廣場火勢熄滅之後,狂風斂熄,鉛雲潰散,露出一片萬裏晴空,炎炎烈日仍當空明耀。
拓跋滬足踏法器,手持偃月彎刀,撥開雲霧,乘風顯露出身來。此時的拓跋滬周身焦黑,惟有那兩顆明晃晃的眼珠子,瑩瑩閃亮,其狀不可謂不搞笑至極。
“納蘭府小賊,有種你便上來與爺爺鬥上幾個回合,阿...阿...嚏!”拓跋滬俯首叫罵,且不知身上焦味未散,竟惹得鼻子泛酸,連續打了數個噴嚏。
拓跋野見愛子安然無恙,長舒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眾妖見拓跋滬滿臉焦黑的模樣,皆忍俊不禁,捧腹哈哈大笑。
拓跋滬從小潛心苦修,不諳世事,是以為人極是單純,就連喝吼叫罵那幾聲,也是略顯牽強、稚嫩,一看便知是硬裝出來的。
既是如此,伊林還真有些下不去殺手。他平生最恨玩弄心計,老奸巨猾之輩。對此種單純、稚嫩之人,頗具好感,起碼與其相處,比較悠然,不用處處自危。
事到如今,伊林惟有施展些霹靂手段,方能嚇退拓跋滬,讓他自己認輸。他思緒翻飛,心下有了計較,足踏烏黑巨劍,破空飛遁,來到了拓跋滬的眼前,旋即雙手抱拳道:“納蘭府小賊,不對,不對,納蘭府仆役寶華見過拓跋家族三少爺拓跋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