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單手從懷中取出兩張白色符籙,往雙腿之上一貼,登時從他的足下升起了一朵白色的雲團。雲團方一形成,便慢悠悠地載著陌生男子,向伊林和木雪清這邊飄過來。
伊林上下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有一層薄薄的彩色光罩,不知何時將他和木雪清罩在了裏麵。看見光罩,他心中也有了答案,應該是這光罩搗的鬼,讓他無法施展瞬步,難道這便是那陌生男子口中的“八旗禁錮陣!”。還有一件蹊蹺的事讓他琢磨不透,他明明無法禦劍飛行,那陌生男子卻駕著雲團飄在空中,難道是......
對了,那正陽門的幾人也是在空中躥來躥去,毫無限製,也就是說此地隻是禁製法器飛行?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破掉這該死的法陣再說......
伊林單手一拍腰間,祭出了烏劍,右手緊握著烏劍,靈海之處的法力猛然一提,完全激發了烏劍的威能。這還不算完,他左手飛速地召喚出一顆黑色雷球,融入到烏劍之中。爾後他朝空中用力一揮,一道凝厚異常的黑色月牙劍氣,夾雜著“滋啦啦”暴躁的炸雷聲,呼嘯著擊向了彩色光罩。木雪清也未閑著,玉口嬌喝一聲,施展了庚臂,揮向了彩色光罩。兩者一前一後,擊在了彩色光罩的同一個地方。
“哢哢”幾聲脆響過後,彩色光罩表麵猶如破碎的雞蛋殼一樣,浮現出數條肉眼清晰可見的裂縫。伊林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訝色,顯然是對這樣輕易便打破彩色光罩的結果,感到略有些意外。
陌生男子心中同樣吃驚不已,喃喃道:“不是說他們身負重傷了嘛,怎麼還能施展出如此強悍的一擊,難道是孫師兄誆騙於我?”。其實他不知,伊林和木雪清吞服了丹藥後,法力早就恢複的七七八八,方才那一擊,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極大的威能。單單是伊林那融合了黑玄天雷球的劍氣之法,威能便不可小覷,何況還有木雪清的庚臂作為輔助,區區一個低階法陣,又怎能困住他們二人。
陌生男子也隻是略微沉吟,很快神色便恢複了正常,雙目凝視著眼前的兩個人,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眼前二人一個和自己修為差不多,另外一個雖然靈海初期修為,但神通看上去也弱不到那裏去,真要動起手來,他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但轉念又一想,要是今日放他們二人離去,在孫敕師兄那裏,他也不好交待。左也不行,右也不是,他眉頭緊皺,目光看上去十分猶豫。
彩色光罩表麵雖然隻出現了數條裂縫,但在微風吹拂之下,剩下的部分也猶如摧木拉朽一般,潰散而逝。伊林可沒想給這陌生男子猶豫的時間,如果現在不趕快逃離此地,待後麵追兵趕上來之時,那麻煩可就大了。他和木雪清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她也是同樣的想法,二人沒有絲毫遲疑,一起動手了。
一道凝厚的黑色月牙劍氣和一個粗大的手臂,轉瞬之間,便來到了陌生男子的麵前。隻見陌生男子神色並未驚慌,應該說還有些興奮,雙目冒著的森然寒光,竟然隱隱透出了一絲殺戮的血色。未見他喚出其它法器前來抵擋,也沒有祭出什麼符籙,而是大嘴一合,發出了一聲悶哼。緊接著,他腳下踩著的那雲團表麵突然一模糊,竟然憑空不見了。下一刻,在距離數十丈遠的地方,重新現形出來,隻是黏在他雙腿之上的符籙,表麵光澤明顯暗淡了許多。
伊林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法術,看上去好像和他的瞬步差不多,但又有許多不同。瞬步隻能在平地之上施展,且施展十分輕鬆,對身體也沒有任何負作用。而眼前陌生男子施展的這個法術,雖然可以在空中施展,但看上去對身體造成的負荷也不小。瞅那符籙的模樣,靈性也基本喪失殆盡,根本無法再次施展剛剛的那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