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雪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紙,輕輕地吹上一口氣。爾後單指迅速地在上麵畫了一個詭異的圖案,嘴唇微動了幾下,一抬手,符紙就破空飛走了。
更木劍林中,伊林正不知疲憊地揮舞著手中的烏劍,麵上盡是狂喜之色。這也難怪,短短的幾個時辰,他劈砍出去的月牙狀劍氣又凝厚了幾分。
就在這時,劍林上空,一道靈符激射而來,遁速一凝,就浮在了伊林的麵前。
伊林手中烏劍一頓,滿臉詫異的望向了靈符,靈符表麵靈光一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隨後一句清晰的傳音,飛入到他的耳中
“不凡師弟,我特意準備了兩壇好酒,今天晚上,你我飲酒賞月,不醉不歸!”
伊林放下手中烏劍,口中嘀咕了一句“原來是歐陽兄的傳音符!”,抬頭望了望已經逝去的殘陽,隨後禦劍朝著飛雪洞天的方向飛去了。
不出半盞茶的時間,伊林就來到了飛雪洞天,收好空中烏劍,大聲喊道
“歐陽兄,不凡來了!”
歐陽飛雪從石門之內,快步迎了出來,口中更是熱情的說道
“不凡師弟,今天你來的可有些早哦!”
伊林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打趣味十足的說道
“難道歐陽兄不歡迎師弟我!”
歐陽飛雪擺了擺纖細嫩滑的玉手,同樣笑著說道
“不凡師弟說笑了”
爾後兩人又互相打趣了幾句,進入洞中,取出兩壇美酒,坐在小溪邊開始暢飲了起來。
酒過三巡後,伊林感覺到歐陽飛雪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好是那裏。此刻的歐陽飛雪眉頭緊皺,閉口不言,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不停的喝著酒。
伊林一把拽住了歐陽飛雪的胳膊,十分詫異的問道
“歐陽兄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歐陽飛雪仍然閉口不言,用力甩開伊林,捧起酒壇子喝了一大口。原本緊閉的雙眼,略微睜開了一些,質問道
“不凡師弟,你我還算是兄弟不!”
歐陽飛雪如此一說,倒弄的伊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語氣堅定的回道
“你我當然是好兄弟啦,歐陽兄怎麼如此相問?”
歐陽飛雪拿出粉色繡帕,擦了擦嘴角說道
“既然你我是好兄弟,是不是應該彼此坦誠相待?”
伊林雙目微眯,滿臉疑惑的說道
“當然要坦誠相待,不僅如此,你我還是生死與共的弟兄!”
歐陽飛雪繼續問道
“那為什麼我每次問起你的來曆時,你都默語不答?”
伊林聽歐陽飛雪如此一說,一下子釋然了,“哈哈!”一聲竟然大笑了起來。
歐陽飛雪見伊林大笑起來,整個人都愣住了,手中的繡帕也毫無知覺地滑落下去了。
伊林捂著肚子大笑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才力氣全無的勉強站了起來,轉首望向歐陽飛雪,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
“原來歐陽兄一直在為此事煩惱,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將此事告知歐陽兄才對!其實並不是我有意相瞞,隻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曆,聽柳師尊說,我好像是得了一種失憶之症”
歐陽飛雪驚訝道
“什麼?失憶之症?”
伊林雙目一閃,開口說道
“怎麼?歐陽兄知道此症?”
歐陽飛雪像是思念家鄉的孩童一樣,臉上露出了一絲傷感之色,娓娓說道
“我從小隨父上山采藥,對醫術也略知一二,失憶之症可是一種頑疾。得此症者多數為頭部受到重創,引起的記憶喪失;也有少數是因為精神遭受強烈打擊,身體下意識地把這短記憶封印起來了;前者恢複記憶的機會微乎其微,後者則需要遭受強烈的精神刺激,才有可能重拾記憶”
伊林突然睜大雙眼,語氣略顯興奮,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
“歐陽兄既然知道此症,可有醫治之法?”
歐陽飛雪舉起酒壇子,又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說道
“此症無藥可醫,一切全憑天意!”
伊林原本以為歐陽飛雪定然有法子可以醫好他,可是聽歐陽飛雪如此一說,心情還是大為失落的。
歐陽飛雪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伊林,心中暗自思量道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莫非真的得了失憶之症。這樣也好,不用背叛兄弟,還可以向師尊交差,真可謂一舉兩得”
伊林知道自己的失憶之症很難醫好,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也沒有在喝下去的意思。當即向歐陽飛雪告了聲辭後,禦劍飛回了藏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