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焗的話,讓陳勃微微有些意外,又似乎並不很意外。
就在這種無比矛盾的糾結中,左右為難之時,一聲悶哼從陳勃麵前的張宇嘴裏飛出。
剛才還占據上風的鈴聲,此刻竟然和他的悶哼差不多,後者還在緩緩攀升著。
“他是從鬼城跑出來的,那到底是殺手還是幸存者?”
譚繡芸緩緩降落到陳勃麵前,右手放開鐵軌,隨後平攤著舉到他麵前。
在她的掌心處,一個同樣形狀,相對袖珍的骷髏狀紋身,靜靜地躺在那裏,偶爾才會有快速流轉的一抹微光。
“這是最近新近從鬼城出來的那些人,不管出來的是活人還是死屍,必定會攜帶的一種烙印。”
伴隨著譚繡芸的一番解釋,陳勃和若水終於明白:最近鬼城顯然有了新動作。
首先,最終進入鬼城的路線,不再是以往的那條,據說進入後,看到的是一大片高大的寫字樓區域。
而且,在進入之後,也不一定都會有詭異事件發生,甚至還有人已經在裏麵住了近五年,一直都風平浪靜,一點奇怪的事都沒有。
此外,就是那個奇怪的烙印。具體是什麼時候被烙印上的,沒有誰知道,唯一知曉的就是有那個烙印就能自由出入鬼城。
而且,一旦真正的死亡,魂飛魄散的前夕,烙印必定會出現奔潰消散的跡象。
“就像這個樣子。”
解釋到這裏的時候,譚繡芸一把拽過張宇的臂膀,指了指那個烙印。
果然,就像她解釋的那樣,他臂膀上的那個烙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消散開來,尤其是原本的那些光紋也再也沒出現過。
“對了,你們既然是鬼城來的,那怎麼會和他們是同學?”
陳勃邊問邊指了指另外兩個學生,自己當初一個班級裏的同學,都是同一批的,並沒有插班或是留級的。
譚繡芸笑了笑,目光卻有些悲涼起來。
“其實,我們兩個並非和他們同一屆的。甚至可以說,我們和你們,都不是同一個年代的。”
“我兩死的時候,正好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
1860年?
陳勃不禁瞪了瞪眼,對於她說的時間點究竟是真是假,已經沒那麼重要了,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根據她的描述,當時她和張宇是附近的居民,無意中看到了聯軍偷盜圓明園內的文物。
之後,他倆就被人秘密綁至園內,在那一把火裏被燒死了。
當時兩人其實也沒有太多怨氣,畢竟還隻是小孩子,最多有些不甘心罷了。
可是之後,他倆的屍身並沒有被好好安葬,而是落在了一處近乎天然形成的**裏。
屍身浸泡在**裏百餘年後,兩人再度有了新的靈智,隻是對於曾經的記憶也有模糊的映像。
為了找尋自己的出身,兩人重新回到了人群裏,成了某個孤兒院裏的成員。
隻是,興許因為兩人是屍身的緣故,兩人經常會遇見些怪異之事,或遭遇血光之災。
直到三年前,他倆和當時的同學們一起,進入了鬼城之後,曆經了一番無比淒慘、沉悶和勞累的時光,最終成了唯一活下來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