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微微一愣,剛才他問其他人的,和問自己的居然完全不一樣,要說這裏麵沒有蹊蹺,那肯定說不通了。
服務員似乎是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隻是這回,沒等陳勃開口,芳芳抬頭很隨意的說了幾道菜名,服務員這才微笑著離開了。
陳勃莫名地有些鬱悶,吃飯的心情也蕩然無存,好在自己也沒動筷,索性暫時擱著,靜觀其變。
約摸兩分鍾後,芳芳點的四菜一湯外加四碗米飯就端了上來。一旁的阿麗一臉的驚奇,不停讚歎著上菜的速度。
隻是當她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身旁的芳芳卻一把拍掉了她手裏的筷子。
“芳芳,姐……?”
阿麗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女子,她不該是如此無理取鬧的人呀,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芳芳沒有開口回應,隻是微微眯縫著眼,輕輕搖了搖頭。
陳勃將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尤其是芳芳的出手,更是給他帶來一絲震懾。
這個女子,並不如眼前所見的那樣,恐怕比起自己,隻強不弱。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勃的視線,她微微側過頭,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再度轉過頭,看向了周圍的食客。
此刻的飯點內,幾乎快要坐滿人了,咀嚼聲、餐具觸碰聲以及一些人小聲的評論逐漸交織在一起。
陳勃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幕場景:那是他離開鬼城前,和幸存的同學們一起,在那座L城大學食堂裏,最後吃的一頓飯。
也是和眼前的一幕差不多,眾多聲音互相交織著,很快形成一首奇特的共鳴曲。
雖然那些聲音相對都很微弱,但互相重疊著,竟然讓人有些耳膜發顫,隱隱還有一絲銳利的感覺。
“來了。”
伴隨著芳芳輕聲說了句,剛才還顯得很熱鬧,又很奇特的和聲,突然瞬間沒了任何聲音。
這戛然而止的一幕,讓阿麗有些懵圈,顫巍巍地伸手拽住了芳芳的胳膊。
另一邊的那個女子倒是挺鎮定的,隻有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指甲,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陳勃的注意力,很快從她們三個女子身上移轉開來。
飯店的窗簾瞬間全都被拉下了,大門也緊閉起來,原本還是無比亮堂的店裏,瞬間變得昏暗無比。
“吱呀~吱呀~”
伴隨著一陣奇異聲響響起,從廚房間的位置出現了一輛手推車。
這是一輛類似火車上的那種手推餐車,隻是相對而言長度更長,足有兩張普通餐桌的長度,下麵也有著整整16對輪子。
推車和輪子表麵,遍布著鏽斑,有些地方還脫落了一大塊,露出裏麵如同暗沉血色般的結構。
推車上方,蓋著一塊長長的白布,從車頭到車尾,遮蓋的極為嚴實。
而且,白布下方凹凸有致,似乎是擺放了不少食物,空氣中也隱隱飄來一道道香味。
陳勃微微皺了皺眉,眼前的一幕再度讓他想起了在鬼城,自己即將離開前,在L城大學食堂裏的場景。
莫非,又是一場血宴?
一個不妙的想法,迅速劃過他心頭,整個人也因此繃緊了神經,右手微微緊了緊手裏的魂刀。